女孩阿玉細聲細氣的哭,坐在地上便不起來:“嫂子,放開我吧!太疼了。”
與她對應的,卻是女孩徐芸。
徐芸雙手撐在床沿,卻是逼着自己站起來:“小姑姑,吃不得苦以後便沒有福享。”
她說着擡腳一步一步的挪。
在屋子繞了半圈,腳底闆就現了一些血紅色。
坐在地上的阿玉,看侄女如此厲害。
又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成蹄狀的腳,傷心得直哭:“我不裹腳。”
“我隻想自由自在的走路。”
她哭着賴在地上不起來。
她到底是小姑子,她嫂子拿着笤帚,卻不好抽打。
再有女兒遭了這樣的罪,她心疼得根本顧不上旁人。
便暫時沒管小姑子,隻心疼的扶着女兒,給她擦汗。
斜眼看還坐在地上的小姑子,忍不住心中歎氣:到底是個沒福氣的。
到了午間,将事情給丈夫說了。
丈夫提着條子,便虎着一張臉硬将小姑子趕起來走。
“你這不知好歹的。”
一邊罵,一邊将阿玉像是拉磨的驢一樣趕得走動起來。
“若不是你我一奶同胞,我才不稀得管你。”
女孩阿玉最怕她兄長,求饒也不管用,隻好瘸着在屋裡走。
碎瓷片嵌進腳心,骨頭茬子吱吱嘎嘎的磨。
沒一小會,屋中的青石地闆上,就印上了一小圈小腳印子。
血一股一股的淌出,洇濕了裹腳布。
再印在地上。
遍地血色的蓮花印。
困在女孩阿玉身體裡的宮戰,是罪一點沒少受。
開始他還有精神罵罵咧咧,到了後邊便疼得麻木了。
這樣的日子,直持續了快兩個月。
碎瓷片剜進腳心的肉裡,發炎之後便化膿。
吃了藥好些又再被趕着下地。
宮戰本以為地獄,莫過于如此。
不料,兩個月月末時,專門裹腳的夏嬸又被請到了家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