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中頑童起哄的笑鬧。
那喧鬧由遠及近。
來到了徐家門前。
大夫請的媒人,帶着一份婚書。
媒人風風光光,托着一百五十兩白銀在盤中。
大聲誦念婚書。
伏以岐通德之門,馳誠數仞,叙宜家之慶,敢貢尺書。
徐玉聽不懂,她被關在後院也不知外邊什麼情況。
她将自己的耳朵緊緊貼在牆上,捂着嘴,眼淚肆意淌下。
這世間終有一個人,沒有放棄她。
大夫隻是一個大夫,湊齊這些聘金花了不少功夫。
但場面卻是氣派給足了面子。
常人被如此重視,說不得高興得要死。
徐家諸人卻是個個死了爹娘般哭喪臉。
尤其徐芸。
藏在窗後窺視,她看着陽光之下,墊在紅緞子上白花花的銀子。
再一想徐玉那蘆柴棒子般的模樣。
一股子熱辣辣的嫉妒,堵着她的喉嚨,讓她險些嘔出酸水。
徐老爺子聽着這婚書,腦中想着的卻是曾先生訓誡。
他僵硬站在門前,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徐家的笑話。
隻有徐玉的兄長,僵硬的扯了扯嘴角。
大景婚俗一般隻行納彩、納征、請期和親迎。
大夫知道徐家人的脾性,手續走得很匆忙。
在當日就逼着徐家定下了婚期,隻待親迎。
事情已定,那晚上徐玉睡得極為安穩。
到了夜裡,卻被一個聲音吵醒。
小石子咚咚咚在砸柴房的門。
徐玉驚醒,猶豫要不要出去看,卻聽見院外有個熟悉的聲音,低聲在叫她的名字。
眼淚從徐玉的眼中滑落。
她急忙趿了鞋子,開門出去。
石塊壘起的後院院牆上,有一個二指寬的小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