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一直困在這痛苦的輪回裡,不如去死得個解脫?
宮戰試着朝那個方向走。
他踏出一步,身邊徐芸三人都停住不動。
連外邊的蟲鳴鳥叫都暫停了。
宮百戶緩緩朝着那根上吊繩走,踩着墊腳凳,雙手夠上了繩圈。
長甯村,徐家。
梁上不知何時垂下兩根素白緞子。
下半截打了個圈。
之前躺在地上的宮百戶,踩在凳上,雙手握着繩圈。
他滿身朱砂,一手指甲蓋沒了,鮮血淋漓。
雙眼蒙着白色的翳殼。
他動作很慢,也很猶豫。
坐在妝台前的白衣女人不願等,輕飄懸在他的身後。
窒息烏黑的嘴唇開合,無聲催促。
世間百種苦,早死得解脫。
宮百戶的身體顫抖起來,卻始終不願老實将繩圈套在脖子上。
女人滿頭長發舞動,想要再貼近一些,卻被宮百戶身上朱砂逼開。
沒奈何,隻好将青煙收攏做一束,朝着宮百戶的左耳裡鑽。
它與田、宮兩人較勁。
心急宮百戶這邊,自然有些疏忽了另一邊。
躺在地上的田百戶,忽然眼皮輕顫。
他咬着牙,将臉憋成绛紫色。
吐出一句話:“他娘的,終于能動了。”
……
田齊宮戰兩人經曆差不多。
隻田齊在被宮戰推開的一瞬間,就成為了目标。
和宮戰一樣,田齊也經曆了那該死的幻境。
在讨死鬼将力量抽離的瞬間。
田齊猛的在少女徐玉的身體裡張開眼睛。
能動了!
他喘息幾聲,脫離了那種身不由己,木偶人似的境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