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道便不該燒掉徐芸的上吊繩!”
他後悔道:“這樣的結局,她太輕松了。”
趙鯉被他們扶着,靠在牆上,聽了宮戰的話,失笑搖頭:“宮百戶想岔了。”
“徐芸是徐玉的第一個下手對象。”
“你們在幻境中經曆的全部絕望,她都會重曆。”
“從最終結果看,徐芸是絕望自盡的。”
趙鯉話說到這份上,宮戰雖心中遺憾,但還是心氣順了些。
和田齊配合,将梁上上吊繩砍斷燒掉,以絕後患。
田齊從隔壁房間尋來火盆,上吊繩覆了朱砂,在盆中燃燒。
火焰跳躍在昏暗的屋内。
田齊仔細觀察趙鯉,見她确實無大礙,這才安心下來。
宮戰甩着手喊疼,斜了一眼趙鯉後,小心開口問道:“趙千戶,不知道那曾先生還有徐家,現在在哪?”
宮戰不像田齊,現在他腦袋裡塞滿了複仇的小點子。
聞言,田齊也表示關注。
幻境雖然一番殺伐,但現實這些人還活蹦亂跳,到底不圓滿。
趙鯉不必看都知道他們想幹嘛。
她自己在查清楚事情後,都生出過把這些人全剮了的念頭。
更何況這兩位親曆者。
趙鯉道:“這些人都扣在了營中。”
皇帝隆慶五年便下令禁止裹腳,曾先生唆使他人裹腳一事證據确鑿。
再有之前為了名利抨擊朝廷的胡話,隻要想查,曾先生這樣的人将他正大光明碾成泥,根本不費吹灰之力。
徐家老爺子和徐家兄長,也是裹腳一事的幫兇,更有打傷至大夫死亡在後。
樣樣種種,甚至不需要發動靖甯衛鷹犬的構陷,就能名正言順地收拾他們。
“這樁案件,就交由兩位處置。”
雖說小小裹腳案,幾個平頭百姓,出動江南道兩大百戶,實在過于誇張。
但不叫這兩人處置,隻怕他們也不甘心,肯定會想法子介入。
現在,趙鯉相信這兩人一定是掃裹腳陋習的急先鋒。
聽見趙鯉的話,田、宮兩大百戶的黑臉同時挂上猙獰之色。
“江南裹腳陋習一直存在,從前是我等失職不上心!”
宮戰拱手應承差事的同時,面上滿是戾氣:“此後隻要我宮某人還在一天,必竭盡全力清掃此歪風陋習!”
他認真道:“若是做不到,趙千戶請取我項上人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