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大門上的木闆全都提前拆下。
露出裡面掉色的門闆。
十年未曾居住,這門闆久未沾人氣,外表看着好好的,裡邊卻早就朽爛。
一左一右,印上兩隻大腳。
兩扇大門應聲而開,宮戰一側甚至直接歪倒在了一邊。
在宮戰不解的目光中,田齊狠狠白了他一眼。
宮戰不知田齊在發什麼癫,但他不是那等吃虧的人,急忙還了一個白眼回去。
他們二人的眉眼官司,後邊的趙鯉和沈晏并不知道。
沈晏正低聲叮囑趙鯉:“進去決不可逞強,如遇意外立刻撤離。”
勾出詭絲,尋找紋身坊固然重要,但這兩樣東西,根本不配與趙鯉自身安危放在一塊選擇。
沈晏擔憂她逞強,他腰間挎刀,沉聲道:“大不了再想其他辦法,絕不要冒險明白嗎?”
得了趙鯉的再次保證,他才護着趙鯉朝姜家走。
姜家小院是江南典型的民宅,走過大門,趙鯉才看見,門闆之後全是一個個層摞層的手印。
這些手印呈醬紅色,散發着一股腥臭。
一個摞一個,趙鯉幾乎可以想見夜深人靜之時,在門内的某樣東西,努力的拍打門闆想要出去覓得血食。
田、宮兩位分站左右警惕。
連沈晏護持趙鯉同時,都張開手心,掌心眼球碌碌轉動,四處查看。
他們進了姜家,也不耽誤,立刻照着原先預定好的路線,朝着魯建興所說,有溺死之屍的房間走。
那處很好辨别,夾雜着腥臊味的酒味,越是靠近就越濃。
四人一路暢通無阻,進了那間屋子。
房中擺設和魯建興描繪的差不多。
隻不同的是,那張大床底下的酒液,變成了極渾濁的黑色。
仿佛一箱子的臭墨水,看不清裡面的狀況。
尋屍,撈屍這樣的髒活,自然是田、宮兩人幹。
宮戰在旁踹散了一個立地燭台。尋得一根燈柱,在床下黑水裡攪了一下。
他這一攪,好似攪了糞坑。
一股惡臭的酒氣,瞬間蔓延開來。
絮狀物,從酒液裡浮出。
宮戰用燈柱在酒中戳到一樣軟中帶硬的東西。
他忍着臭味一攪。
一具無皮屍骸翻了個個,浮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