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癱坐在地上,垂頭不說話,怎麼都不敢點頭。
老三聰明,臉上明顯的露出猶豫。
隻有老二,固執地擰着頭。
村長心中感慨,覃家這老婆子生前最不待見二兒子。
沒想到到頭來,最孝順的是這個最不被待見的。
歎息了一下,村長将這覃家三個兒子拉到一邊,做了一會工作。
不一會,村長便作為中人前來說和,開棺之事水到渠成。
正好有搭好的黑布棚,趙鯉等着覃家三個兒子跪着上了一炷香,這才走上前。
親自尋了一個掘土的鐵鍬,插進棺材闆的縫隙裡,暴力撬開。
開棺瞬間,一股生肉臭味從棺材裡湧出。
這個天氣,停屍三日早就有了味道。
趙鯉擡起胳膊肘擋住口鼻,單手掀開棺材闆。
棺材闆落地瞬間,覃家三個兒子齊齊跪倒在地,哭嚎不停。
趙鯉看了一眼就眉頭緊鎖。
“你們就讓你們親娘這樣下葬的?”
趙鯉問了一聲,叫覃家長子上前來看。
覃家長子内心本憤恨不已,探頭看了一眼,卻是腿軟扶住了棺材。
“不,不對啊,入棺前不是這樣。”
村長和覃家老二老三也圍攏來看,隻一眼紛紛抖如篩糠。
隻見棺中一老婦,面色青紫,嘴誇張地張大,頂出半截舌頭。
最可怕的是,屍體的頭側向一邊,濃痰色的雙眼大張,表情極其痛苦
便是最糊塗的人家,也會為死者整理儀容,不會讓死者這個模樣下葬。
趙鯉不必打開心眼都能确定一些事情。
忍不住咬緊了後槽牙。
那個女孩的魂靈,被囚在了這具屍體裡。
如果今日沒有擡棺人那一歪,讓趙鯉觸摸到棺材,這女孩會被壓在馬鞍下,一直痛苦的清醒着。
一日日感受着身體腐爛。
屍體可怖的遺容,在蓋棺後才變成這樣,就是最佳證據。
至于心眼為何隻看到骴氣,而看不見被釘死在這屍體裡的生魂,隻怕還要問那個道士。
趙鯉不耽擱,揪着那道士的道髻,一路拖到了棺材邊。
這老道頭皮撕裂般的疼,身上被野地裡的碎石,刮得處處都是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