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舉着腰牌,手中刀鞘拍出。
“靖甯衛辦事,統統蹲下!”
片刻後,鬧做一團的人全都老實分蹲在兩側。
阿詹在那個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小胡子男人身邊,簡單檢查了一下。
“無大礙,趙千戶!”
聽他叫趙鯉職務,場中抱頭蹲着的全部直直朝着趙鯉看來。
先前還面有不忿的,現在全部垂下頭去。
牽扯到靖甯衛千戶這種級别,斷不會是小事。
一時間場中鴉雀無聲。
“嗯,先給他簡單處理傷處,再帶來問話。”
那枚鲛珠上纏繞的怨氣,實在太重,此地必然發生了天怒人怨的大事。
趙鯉不想自大誤判形勢,便讓阿詹遣人回去,叫魯建興來支援。
魯建興來得很快,他正在刑房提審,聽趙鯉召喚,一刻也不敢耽誤的來了,來時一身血腥還沒散。
前堂的黑棺,擡進雅室。
趙鯉決定就地查驗屍體。
死者家屬嘴巴開合數下,到底沒敢阻攔,陪站一邊。
棺蓋打開,站在旁邊的趙鯉,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。
棺中一點臭味也沒有。
按照死者叔叔的說法,他侄子死于昨日淩晨。
現在放了一天,這種氣候,再怎麼也該有味了。
可是棺中隻有漆氣,還有一些紙錢焚燒的味道。
趙鯉探頭一看,便睜大了眼睛。
棺中與其說是一具屍體,不如說是一塊幹燥的,将要碎裂的岩屑。
先前聽胖東家描述,趙鯉曾以為屍體是失去了血液。
現在看來,絕不止如此。
屍骸表情十分平靜,平靜到近乎安詳。
這種死亡神态,幾乎不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年輕兇死的死者身上。
魯建興手戴着鹿皮手套,探手想要查探。
“我來。”趙鯉阻止了他。
後世鲛人已經幾乎絕迹,趙鯉對這個種族的認知大多停留在紙面記載。
難得有親自查驗的機會,自己撩着袖子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