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尾鱗片黯淡,被剮了大半。
腐爛的痕迹,遍布這個類人生物的全身。
魚尾爛出的大洞,可以看見發綠的骨頭。
從血水裡拖出來的鲛人,沒有一點反應。
方才煉油的男人,謹慎拿着魚叉站在兩步之外。
尖銳的魚叉,呲地刺進肉裡,将這類人生物翻了個身。
面朝上的鲛人,終于露出臉龐。
與人類大緻一樣的臉龐可稱清秀,雙鬓生着一些細碎的鱗。
圓瞪的眼睛凹陷,渾濁。
無牙的嘴唇微張。
從充血的眼睛看,它已經死去多時。
拿着魚叉的男人翻轉手裡的握把,尖銳的魚叉在肉裡攪了一下。
見确實沒反應了,他這才敢上前。
蹲身檢查一下。
他讪笑對村長解釋道:“昨、昨日還活着。”
他在圍裙前面的口袋裡掏了一下,摸出一粒歪七扭八的珠子:“還逼出了一粒珠子呢。”
隻可惜,泣淚的鲛人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,這珠子實在不規整光澤也不好,實在賣不出價。
村長上下掃視這死去鲛人身上的傷,氣悶得腮幫緊繃:“早叫你們平日輕點折騰,現在可好。”
不過他并沒有再說什麼,隻是揮了揮手叫人将死去的鲛人拖到案闆上處理。
自己則是去看其他幾尾。
幸存的鲛人,狀态都很不好。
也就幾日的活法。
村長忍不住抽出别在後腰的煙杆:“這些怪物,就是斷手斷腳,過段時間都能慢慢再生出來。”
“卻還是被你們折騰死這麼多。”
被他一通訓斥,許多人都心虛的垂下頭去。
倒不是心虛他們害了命,而是心虛弄沒了一個長期的進項。
村長歎了口氣,無奈擺擺手:“算了,活着的這幾個先試試還能不能取珠吧。”
“若是不能……”
他沒有把話說完,彎腰将手裡的煙鍋袋湊到藍火上點燃。
煙嘴放進嘴裡狠吸了一口,吐出一圈圈煙霧:“隻能想辦法再捕一些了。”
幾尾半死不活的鲛人,被拴到了刑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