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讓生者恐懼的陰寒蔓延開來。
“好疼……”
與方才含糊呻吟不同。
這個聲音,清晰在趙鯉耳邊響起。
趙鯉渾身肌肉緊繃,卻動也沒動。
“好痛……”
聲音再次響起時,已經離得遠了些。
趙鯉肉眼看見一團虛影,一點一點向外爬去。
這虛影并不是某個單一個體,而是這個島上,枉死未腐骨的集合怨氣。
它們朝着自己屍骸的方向蠕動。
它們很痛,就要去找給它們帶來這樣痛苦的人。
第一次,親手制造出一個詭物。
趙鯉看着那團虛影離開,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……
“你們聽見了嗎?”
魚骨屋下遺迹中,穿着皮圍裙的男人忽然察覺到一陣寒意緩緩從背脊攀上。
什麼也看不見,但又清晰靠近的感覺,讓他驚懼四下張望。
手下失了分寸,将手下鲛人的鱗片翹了一片下來。
綁在刑架上的鲛人垂着頭,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多日折磨,它失去的不止是魚鱗魚鳍,口中尖牙,還有一對眼珠。
身體更是連最基礎的完整,都不能保持。
受驚的男人左看右看,卻沒見異常。
“我說老福,你是不是最近沒幹這些事,手生了啊?”
另一個男人彎着腰,嘻嘻哈哈說道。
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雄性鲛人。
他撬開鲛人下腹魚鱗,做着什麼。
同是雄性,顯然他很懂得什麼是痛苦。
鐵索綁在刑架上的鲛人,張着黑洞洞的嘴,連慘叫也沒了力氣。
一顆帶着點點殷紅碎珠,從眼角滑落。
行刑的男人直起身,驚喜探出滿是鮮血的手去接。
“哎,不錯有收獲!還是帶紅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