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是來尋找走失的族人,卻不想在魚祖之冢竟有了外人。
也不知魚冢之中是什麼情形。
要是驚擾了魚祖的安息,實在是罪大惡極。
銀色魚尾在水中甩出一個半圓弧,他打定主意,以魚冢為重,先去探查。
轉身之際,他卻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韻律。
似是……心跳。
他駭然回頭。
……
雖說嫁給了漁民,但被丈夫寵着的魚兒環抱雙腿縮在床邊。
即便一遍遍告訴自己,有魚祖骨骸相護,詛咒還是怪物都進不來。
可是外邊的肉球,便是撞不進來,也一直徘徊在外。
哭泣、慘叫……
彙聚成一種叫人頭皮發麻的噪音。
尋常人聽着尚且受不住,更不必說某些心虛之人。
鲛女魚兒将自己的頭發抓得蓬亂。
在剝開短暫時間嬌養出來的天真安逸後,縮在這裡的她好似又變成了魚冢中那個孤零零的鲛女。
她這般狀況,若是她的丈夫還在,必會擔心。
但她的丈夫,此刻并不在此。
她心中怦怦狂跳之際,一個人走進門來。
面上滿是黑黃溝壑的老婦,被外邊嚎叫的聲音,弄得心煩意亂。
外面的怪物進不來,可他們也出不去。
若是不想辦法,這些人會被活生生困死在這。
老婦常年面對被縛的鲛人,養出了無由來又可憎的優越感。
她看見縮在床邊的鲛女魚兒,隻覺得憎惡。
加之擔心孫子阿鲛,便上前來撕扯:“都是你這賤婦,若不是你,我們何至于此?”
“我兒子和孫兒若是不能平安回來,我定将你扔到外邊,讓你嘗嘗我們采珠的手段!”
聞言,鲛女魚兒神經質的縮起肩膀。
她很清楚這些人用了何等業障手段取采鲛珠。
她下意識的尋找丈夫的蹤迹,看向右手上丈夫發絲編的手繩。
就在她松了口氣之際,手繩忽然收緊,随後嘣的一聲細響。
穿在手繩上的珠子散落了滿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