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沖着其他村民伸出手,哭喊呼救。
“兒啊,拉我一把。”
臉上滿是溝壑的老婦,給島上采鲛珠的村民們做些縫補雜事。
對于水生漁村的人來說,是個和善的長輩。
島上生變時,她這樣腿腳不好的,便是第一批被補骨怪物粘上的對象。
近年富貴也沒養出多少肉,臉上都是日曬痕迹的老婦,下半身粘在巨大的不腐骨怪物上。
被雨水打濕的衣衫裹在身上,她伸出枯枝似的手,向遠處的兒子呼救。
“娘好疼啊,太疼了……”
她絕望的張大嘴巴,眼裡滿是血絲。
未腐骨怪物身上集合的痛苦,涓涓不絕的傳遞過來。
這種極緻、超越承受極限的疼痛,放在正常人身上早都折磨成了無知覺的白癡。
但這些人,卻都還清醒着。
面容扭曲到極緻,聲嘶力竭發出狂亂哀嚎的嗓子,流出血來。
老婦人露出的牙龈都變成了深紫色。
“兒啊,救救我——”
暫被祖靈之骨庇護住的青年,在雨中抱頭痛哭。
心靈層面的折磨,有時并不比肉體的折磨好受上多少。
母親便在數十步之外受苦,他卻無能為力。
他不敢施救,不敢直面那個怪物。
不敢握住母親求救的手。
擡手堵住耳朵,那些慘嚎之聲還是止不住的鑽進耳朵。
粘在未腐骨怪物身上的人們,把雷聲雨聲都轉變成了他們痛苦嚎叫的一部分。
很多人都和這青年差不多境遇。
他們站在雨中,和受難的親者一同哭泣。
老福背身站在山崖上,從他的位置可以看見船埠的漁船。
隻是這視線所及的距離,竟如天塹。
老福聽見身後傳來妻子春娘痛苦的嚎哭。
他心中發狠。
村長道是去找他兒媳商議,可門關着,許久未開,誰又知道他們不會在謀劃些什麼事情?
老福越想越不對,膽氣一壯抄起魚叉,誓要問個明白。
他嘴裡喊道:“村長,這條路是你帶着大家一塊走的,采取鲛珠之事也是你教導大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