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頭皮撕裂一般的疼。
因疼痛,眼角擠出生理性淚水。
這些淚水從眼角滑落,結成一些細碎的不規則珠子。
未着鞋襪的腳沒有腳趾,蹬踹在地面,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。
鲛女的手竭力在地上摳抓,慌亂中指甲蓋掀起,手背上細碎的鱗被粗石剮落,滲出些血珠。
“求求你,放開我。”
鲛女不知趙鯉的身份,慌亂中她隻知求饒。
方才殺戮了一場,趙鯉有些疲憊。
聞言腳步稍緩,側頭看向絕望的鲛女。
她揚起唇角,看向這個鲛女問道:“你的同族,是不是也曾這樣哀求過?”
鲛女渾身一震,似是痛苦的蜷起腳。
數顆碎鑽一般的珠子,從她的眼角滑落。
“可,這天地間我沒有其他的歸處。”
她張着眼睛,看向趙鯉:“我已斬尾,族中再回不去。”
從斬斷尾巴離開的那一瞬間,她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天真爛漫,在漁村的貧苦面前什麼也不是。
不出賣族人,她便得自己哭瞎了雙眼。
鲛女看着趙鯉,想要得到一絲理解和認同。
她卻看見趙鯉笑了笑,回望她的眼神,好似她是什麼蠢物。
趙鯉道:“少将自己的處境包裝得多麼艱難。”
在追殺水生漁村村民時,她曾在村長家四處搜尋。
村長家中有許多,全然不符這孤島環境的物件。
成箱的女裝,都是顔色鮮亮的好料子。
廚房裡還出現了些燕窩,北邊的參茸黨參。
這鲛女在富裕後,好日子可是沒少過的。
那時為何不訴苦?
趙鯉歇夠了,濕透的衣裳粘在她的身上,濕哒哒的奪走她的體溫。
她重新邁動步伐,拖着鲛女往上走。
露出地上的礁石,劃破了鲛女背上的衣裳。
這些精美绫羅碎成了條子,細白皮肉血肉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