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鯉手裡,多了一個約一指長的冰涼物件。
這東西凹凸不平的表面硌着趙鯉掌心的紋路。
一道沉悶悠揚的鐘聲響起。
這鐘聲仿佛穿透時間空間,回蕩在黑暗之中。
光刺破黑暗。
随着一陣失重的感覺,趙鯉好似從深海回到海面。
猛地吸了一大口氣,逐漸恢複了感官和知覺。
她感覺到了身下軟和的被褥。
感覺到了身下床闆,随着海浪的微微晃動。
随着知覺的回歸,無力和一陣陣的疼也湧了上來。
趙鯉抿了下幹裂的嘴唇,緩緩張開眼睛。
看着有些眼熟的帳頂,趙鯉感覺到額上覆了一隻暖和的手。
擡眼看去,沈晏正滿是關切的看着她。
“疼嗎?哪裡不舒服?”
見趙鯉看着他不說話,沈晏心中着急,扭頭喊道:“叫大夫來。”
立在内室門邊的魯建興立刻轉身奔了出去。
趙鯉滿嘴都是苦澀的藥味,張了張嘴。
沈晏意會,轉身倒了一杯房中常備着的溫水。
他小心翼翼的扶起趙鯉,讓她靠在他懷中,将水喂到她唇邊。
趙鯉腰側傷口隐隐生疼,垂頭将一杯水飲盡,沖散了口中苦澀,這才緩緩呼出一口氣。
“沈大人。”
她說話,但嗓子又疼得緊。
她擡手摸喉嚨,卻沒留神手裡握着的東西。
紅豔豔兩枚果子,一個滿是銅鏽鐘擺似的小物件,掉在了床上。
趙鯉身子一僵。
沈晏也有些驚訝。
這幾日趙鯉都是他在照顧每日的梳洗擦身。
她身上有什麼東西,沈晏門清。
察覺到趙鯉身子一僵,沈晏垂眼,正好看見她眼珠子咕噜噜地轉,顯然正在思考怎麼編瞎話。
沈晏淺淺歎了口氣,摸了摸她的頭:“好好歇着。”
重病就别費腦子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