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人赤裸着,因為插在嘴裡的樹實在太過粗大,臉部嚴重變形看不出模樣。
但是直覺告訴趙鯉,這就是鲛女魚兒。
“沈大人,帶我靠近些。”
趙鯉輕輕拉了拉沈晏的胳膊,示意他上前,讓自己看得更清楚。
沈晏卻沒有照她說的做,而是叫宮戰等人,将這詭異的樹移出來。
宮戰領着兩個校尉上前。
他們帶着鹿皮手套,将樹擡出。
觸手竟才覺着這膚色灰白,像是骨雕似的玩意,竟軟中帶硬,有着一點肉感。
擡的過程中,樹上人面果實晃動。
其中一個果子,看着宮戰,發出陣陣哭聲。
宮戰定睛看,竟是先前在水生漁村親自斬首的那個青年阿濤。
阿濤生在這樹上,再見宮戰這殺死了他的仇家,卻不憤恨咒罵。
隻是一個勁地哭着,訴說着斷頭之痛。
便是宮戰,也聽得汗毛直立。
隻想揮刀将這奇怪的東西砍了。
旁邊兩個校尉也沒好多少,兩人都有些手腳發軟。
好歹将這玩意擡出來。
宮戰急忙摘了手上的鹿皮手套,神經質的搓着自己的手。
這詭異的東西擡到近前,趙鯉在沈晏的攙扶下換道側面。
這一下,她不但看清楚了樹座子女人的臉,還看見了她沒有腳趾的雙足。
極緻的痛苦,凝結在鲛女的臉上。
她如罪人,跪而禱告,雙手合十在胸前。
也不知忏悔還是祈禱自己能得解脫。
似乎察覺到趙鯉這個熟人,鲛女口含貫穿身體的樹幹。
灰質眼皮下,眼珠滾動了一下,緩緩睜開。
原本清透琉璃似的眼珠,石化成灰白色。
它的眼睛轉動了一下。
随後猛地震顫起來。
喉中發出一陣極緻痛苦的嗚咽。
這嗚咽聲被人面樹樹幹所堵,隻有些許溢出。
細碎的聲音中,隐藏着的痛苦和煎熬,讓人稍一細想,便頭皮發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