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數到一個名字,原幫主的臉上笑意就增加一分。
他經營許久方才得到如今的局面。
自古想要腐蝕一個人,不外乎錢權色。
借着理想鄉,他幾乎并不費力,便讓水宛望族陷入他的陷阱。
這些名字,即是他的助力也是他的戰利品。
原幫主得意道:“還有靖甯衛。”
他想到得意處,仰天大笑。
前任百戶押送盛京後,他們一直想要滲透進水宛百戶所核心高層,但成效不大。
隻是天降好運,一個外室将把柄送到了他們手中。
念及此,原幫主的笑容越發擴大。
“如所料不差,你們沈指揮使已經自身難保,你們又何必負隅頑抗?”
“交出魏琳,可記你們一功。”
這勸說依舊沒有回應。
他雖是江湖門派中人,卻也學着大景讀書人的做派,裝模作樣。
他忽收折扇,先前一指道:“既不聽勸告,便去死吧。”
他挑眼看高公子道:“都是忠義之士。屍身用來做養料,再合适不過。”
他看着滿江的火光,搖頭晃腦道催促:“高公子還請催促令尊快一點,盡早取來姓沈的項上人頭。”
“待到天明後,将那很會跑的小娘皮抓住,便可高枕無憂了。”
高公子聽得面色發白。
對他來說,截殺靖甯衛截殺南巡的沈晏,都是他從前絕不敢想的。
他深吸一口氣,隻是事到如今,不上也得上了,
他道:“是。”
應了一聲後,高公子心中有些難以言喻,扭頭想再看一眼,
卻臉色大變。
隻見幾艘靖甯衛的駁船,鼓足風帆,直直沖撞過來。
距離近了,甚至可以看見口中叼着刀,随時準備接舷近戰的靖甯衛。
火光之下,這些人的臉孔半明半暗。
竟像是籠着一層黑霧。
高公子啊的慘叫,後退了一步。
原幫主也收斂了臉上輕慢,沉聲叮囑道:“準備接舷戰。”
船上,臉頰鼓起的鄭連,尋來朱砂粉灑在魏琳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