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林著盤坐的草席,被打濕得潮乎乎,趙開陽走到看守的靖甯衛前。
這裡除了黃禮,都是社稷之臣,這環境太過惡劣。
厚顔無恥而不自知的趙開陽,還未開口,便被一把刀鞘阻攔。
趙開陽認出,這是沈晏的親信侍衛長詹佑。
詹佑官職不高,但是任誰也不敢輕易對他甩臉子。
當初五城兵馬司,趙開陽挨打就是詹佑親自行刑。
事後趙開陽除了時常腰眼泛酸,房事不濟,相比起走路瘸腿前途盡毀的同窗,倒是輕了許多。
以為阿詹當時手下留情。
趙開陽收斂了一下怒氣,客氣拱手道:“屋中濕寒,瑞王殿下身份貴重,我外公年事已高,還請多給些禦寒之物。”
趙開陽口中的人,換做旁的侍衛必是轉身就去尋禦寒之物送來。
但阿詹随沈晏久,狠辣起來六親不認更不必說什麼權貴。
抱臂看着趙開陽,彈舌啧了一聲:“沒有!”
趙開陽一滞,随即心中生出無限羞惱。
正待發作,卻聽身後一陣腳步聲。
卻是林著。
從前看外孫趙開陽龍章鳳姿。
隻是破出某些迷霧後,便發現這個外孫如他爹娘一般拎不清。
此時外邊喊殺之聲不絕。
柱石必要擔心外邊戰局,關心相鬥的士卒安危。
自私狹隘如黃禮那老匹夫,也擔心自身安危,拜神求安。
但他這好外孫,卻隻關心環境濕冷。
嘴上不說,其實出頭隻為讨好谄媚。
林著實在受不了黃禮那揶揄的笑,摩挲着袖裡藏着的護符,起身來打圓場。
“請問外邊戰況如何?”
林著頓了頓問道:“你們趙千戶呢?可是在戰場上?”
他的擔憂并未遮掩,阿詹微微挑眉。
涉及趙鯉,他便不好太強勢。
張了張嘴,還是道:“趙千戶無事,每半個時辰都會傳訊回來,報告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目前……無事。”
聽了阿詹的回答,林著心中稍安。
在趙開陽莫名的注視下,商量道,他們可否出去觀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