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虛子不是山間土鼈道長,倒不至于認不出倭國語言。
兩相疊加,沈晏提了水宛百戶所無常簿記錄一一查看。
在其中一個力士的任務記錄中得知,有蔔部氏曾旅居水宛。
沈晏不知其中聯系。
他所作的,隻有将一切可能的線索記下。
在趙鯉需要的時候,告知于她。
就比如此時。
“水宛是大景文盛之地,地方豪族都有藏書。”
“蔔部氏曾上門求書。”
沈晏一手扶了趙鯉的肩背,若有所思道:“旅居的倭人名蔔部曾文,他曾與人辯論時道,倭國神代已存在文字。”
“隻是在漢文流入倭國後,神代文字被漢文取代。”
蔔部曾文的理論,毫無疑問懷有強烈的本國意識。
但沒有任何有力證據,能證明他的觀點。
拿出一些莫名圖形為證的蔔部曾文,不但被大景人嘲笑,連在倭島本土,他也是不被認同的。
趙鯉猛地一拍手:“就是他了。”
即便蔔部氏的神代倭文隻是毫無證據的空想,但在靈氣複蘇背景下,成真卻是完全可能的。
如果趙鯉所料不差,下一任城隍魏山,便被鎮壓在西碼頭之下。
而西碼頭,不允許任何漢文出現,絕不是幕後之人閑出屁。
而是他們想要篡城隍神位同時,借城隍神位信仰,篡神代倭文為真。
甚至更甚者,以水宛城隍信仰和倭文為錨,在大景複蘇整個倭國神代。
趙鯉的推測說出,刑室之中一片寂靜。
一旁的林著,也再沒空瞪沈晏,反倒額上生汗:“當真?”
沈晏抿緊嘴唇,他從不質疑趙鯉,也不說多餘的廢話。
“江南大營軍士已入城,崇德水軍封鎖各大碼頭。”
“田齊還在江上搜尋漕幫那位原幫主的下落,活見人死見屍。”
“宮戰、魯建興四處鎮壓水宛亂民。”
“水宛已定,無人再能對你造成任何阻礙。”
沈晏眼神一厲。
無論是高氏還是張氏李氏,漕幫還是那些爬龜婦,這些人都會被一次性清洗幹淨。
沈晏頓了頓,問道:“我應該怎麼配合你?”
他的話風輕雲淡,正上頭的趙鯉并沒有意識到這背後的殺戮與血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