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事件中,隻有一個受害者——站在碼頭僻靜處的趙鯉。
聽聞沈晏大筆撒錢,她掐手指算了一下可能花費的銀錢。
忍不住想要擡手揉心窩。
就算知道這筆錢都來自那些被抄家的豪族。
她還是感覺心疼肉也疼。
這種疼,讓她到了傍晚都還在難受。
她的異常,叫同在碼頭的苦修士側目。
苦修士一直握着威廉騎士的手,對他低聲誦念秘法禱詞,以此減輕威廉騎士所遭受的腐爛之痛。
苦修士的身側擺放着一個造型怪異的泥爐。
泥爐髒得包漿,裡面燃燒着一種跳躍着金色光點的火焰。
苦修士不停往裡投放一些幹掉的植物和花瓣。
在新教中,泰西人信奉的聖母,中意大地上生長的植物。
焚燒這些植物,可以讓信徒取得少量的神恩庇護。
也是靠着這股神恩庇佑,讓威廉騎士一直吊着一口氣。
幹燥的植物在火焰中燃燒的味道并不算難聞。
趙鯉遠遠的站在下風處。
對于她避忌的行為,苦修士内心十分滿意。
他往火焰中投下一把鼠尾草。
碼頭上,最後一絲陽光消失。
包裹在金紅綢緞中的威廉騎士忽然抽搐起來。
高大的騎士在煙霧中翻着白眼,抽搐一般顫抖。
生出大片黑斑的脖子,咔嚓一動。
過去幾日裡,威廉騎士時常在夜裡這樣抽搐,并伴随着粗暴的攻擊動作。
這意味着,那位每日上門以米交換病源的怪客,提前來了。
與此同時,一個健壯的漢子赤着上身立在了高台之上。
靖甯衛中無論男女,大多都生得一副好樣貌。
女子挺拔健康,男子高大威猛都是最基本的體态要求。
白大頭露出上身黝黑腱子肉,提着鼓槌立在高台上的巨鼓邊。
此處正處于水宛城的最中心,底下站着許許多多百姓。
不少戴着帷帽的少女,立在下方。
隔着帷帽偷瞄一旁維持治安的靖甯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