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個見識少導緻的慘案。
隻見了開在栅欄邊的一朵蒲公英,便以為自己得到了整個春天。
幸而趙鯉善于說服人。
“你并沒有那麼愛他。”
趙鯉先說出了結論,在新娘愕然的注視下,她道:“甚至那種感情是不是愛情都待确定。”
趙鯉的一隻腳尖踮着,好整以暇地摸着阿白頭頂的鱗片。
“動物會将看到的第一個活物,當成母親。”
右邊的新娘,因趙鯉這意有所指的話裙擺微晃了兩下。
“不可能!”
她下意識地反駁,想說自己那就是愛,可見趙鯉笃定的樣子,又有些動搖。
人類社會實在太複雜,她還沒做多久的人,哪能曉得愛這個人類自己都沒研究透的話題。
她下意識地去看蜷縮在地的新郎。
新郎一身喜袍上又是泥灰,又是尿,髒污狼狽得不像樣。
心中更是動搖。
雖說初化成人時懵懂,但後來兩年,她也漲了些見識。
沒有女子,會喜歡這樣不堪的男人。
尤其……
想到趙鯉方才顯擺她相好的,再想想這男人讨了她織布的錢,去花天酒地。
新娘心裡滋味難言。
她忽而長歎,将自己肩頭搭着的紅蓋頭摘下:“做人真難。”
喜堂中的氣氛,因新娘這一歎,氣氛緩和許多。
趙鯉笑道:“人生百種苦,你這才哪到哪呢?”
“哦?”
新娘挑眉:“比如呢?”
問完,她立刻補充道:“沒有問你相好的,我不想聽。”
她心裡針紮似的難過,不想聽人炫耀。
“好,不提我相好的。”
趙鯉應下後,擡手指向外邊踮腳站着翻白眼的村民。
“比如他們。”
“平常徭役賦稅一大堆,面朝黃土背朝天,辛苦一年才勉強得糊口。”
“成日裡開門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