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拂過絹娘的衣擺,她望着雨後的天空,有些迷茫。
許久才道:“我回江州府去。”
“我在那還有些牽挂之事,處理完了,便回家。”
趙鯉不知她所說的家是指哪裡,也不能放任她在外亂跑。
聽她說江州府,神情微動:“巧了,我們正好也要去江州。”
這倒不是趙鯉瞎掰了哄人。
沈晏考慮到江州府繁華,好吃好玩的多,便大筆一揮添加進了她們的隊伍行程。
美其名曰,讓遠來的泰西傳教士,見識見識大景的繁華。
趙鯉将原定隊伍路線稍稍變更,提前去這織造之鄉逛一逛倒也無妨。
總歸要親眼确定絹娘最終的去處,并且将她交給當地城隍或者山神看管。
絹娘哪知道她這些彎彎繞繞,她做人時間短,大多都在織機前忙碌。
除了身份不同,認知與尋常織娘一緻。
聽聞趙鯉提出同路,她猶豫道:“會給你們添麻煩嗎?”
得到趙鯉否定的答後,她臉上露出笑意,高興地答應與趙鯉等人同行。
跟随他們一起來的烏二,手裡攥着一吊錢,被趙鯉叫到跟前。
他頭也不敢擡,聽了趙鯉的封口令隻知點頭。
看起來倒是沒什麼,隻是内心的驚吓和沖擊短時間内緩不過來。
大概交代好了一切,趙鯉留下兩個人善後。
這才領着丢人現眼,到現在不敢擡頭的魏世和鄭連等人踏上回驿館的路。
從這烏家村到趙鯉他們居住的館驿要走一小截山路。
絹娘不嬌氣,紅鞋踏着泥土路,老實的雙腳走路。
趙鯉想探底,問問她的具體來路,好做下一步打算。
兩人攀談兩句,趙鯉剛才問道絹娘是如何在江州被渣男哄騙。
不料林中傳出一陣響動。
一隻羽箭斜刺裡激射而出。
同時一個聲音爆喝道:“妖孽!”
絹娘見飛箭射來,憑着本能反應便要閃避。
但她現在還是雙足行走的人模樣,早晨下了一場細雨,山路濕滑,她向後撤時,踩上一團爛泥。
腳底一滑,竟是險些撕了個一字馬。
絹娘到底做人的時候多,有時候自己都會忘記自己的其他幾隻腳。
心裡一慌,便雙手亂劃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