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年!”
嚴焱一邊敲一邊念:“你騙我一年!”
她舞動的水瓢穿過了阿水霧氣組成的身體,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。
但是阿水撅着屁股,雙爪抱頭根本不敢逃:“你聽我狡辯!”
嚴焱聽見這粗粝的嗓音便惱火,扭頭去找趙鯉讨要朱砂。
阿水化成一團霧氣,纏住在她的手上。
膏藥一般甩不掉。
嚴焱嘶啞的喊聲,幾乎沖破屋頂:“你滾開!”
湧動的霧氣中,尤傳出阿水辯解的聲音:“我方出生,迷迷糊糊跟了你,不是誠心欺騙。”
“我隻是一歲的寶寶啊!”
它用粗粝的成年男聲喊出這話時,格外荒誕。
趙鯉扇它的手都頓了一下,絹娘纏繞的蛛絲也是一松。
理論上,确實如此。
可實際上……
趙鯉又揚起了巴掌。
這出荒誕的鬧劇,最終被門外的聲音打斷。
“請問,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嗎?”
敲門的是坐在前邊櫃台的小姑娘。
隔着門闆,她聽見趙鯉她們這間屋子聲音成分複雜。
似乎有男人的聲音?
她不确定的叩門,善意提醒道:“沒事吧?”
嚴焱不想砸了自家生意,強斂怒氣,正要回答。
便又聽門外的姑娘道:“潛火卒來人,說是火場起火點,有點不對勁,請您去看看。”
趙鯉三人相互看看,齊齊收了手。
阿水還沒松口氣,便有絹娘沾了朱砂的蛛絲探來,将它一圈圈纏住。
“這筆賬待會再算!”
嚴焱敬業,記挂着火場那邊的事情。
趙鯉和娟娘将阿水毆打了一頓,也解了氣。
總不能就這樣宰了它。
隻将此事暫且記下。
嚴焱将它用布一卷,扣進了一個木盆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