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場隻有一些車轍印,和往來百姓的腳印。
除此之外,沒有任何異常。
玄澤雙眼蒙着黑布,騎在馬上。
他左右轉動腦袋,時不時擡頭輕嗅。
自言自語道:“難道,我看錯了?”
他涉世經驗不多,天賦異禀的眼睛也不常用,見無異狀竟第一時間開始懷疑自己。
“趙千戶,對不起,我……”
“不必道歉,先實際調查再說。”
趙鯉打斷了他的道歉翻身下馬,下令随行的六個校尉散開搜查。
處理詭事的第一要則,不要懷疑自己,也不要相信偶然與巧合。
玄澤有那樣一雙眼睛,趙鯉有意培養,喚他來跟在身後。
趙鯉循着道路兩邊,一寸寸搜查。
這時一個校尉喚了一聲:“趙千戶!”
趙鯉疾步走過去,便見那校尉蹲在一株草葉前。
他是盛京靖甯衛,精銳中的精銳,眼力毒絕。
在這雜草密林中,翻找到了一點線索。
地上的草葉,是新鮮斷折的。
翻開垂下的草葉,可見葉子的背後有一抹血痕。
“很新鮮,應當就是今日的。”
聽了這校尉的判斷,趙鯉從旁走了一步,喚道:“玄澤,過來看看。”
聽見有線索自己沒有帶錯路,玄澤松了口氣。
依言蹲下,解開了蒙在眼上的黑布。
朦胧的光線中,一些畫面呈現在玄澤眼前。
他依舊像是翻書一般,虛空撥弄了一下。
下一瞬,他悚然一驚。
一張倒挂的臉,懸在他的眼前。
因靠得極近,鼻尖距離玄澤近在咫尺。
這張倒挂的臉,還十分稚嫩。
玄澤認出,應當是駱老闆的小兒子。
這張臉跟爹爹撒嬌時,圓胖小臉上挂着讨喜的微笑。
現在,卻像一條挂在魚市攤鐵鈎上的死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