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了一夜的趙鯉,命宮戰趁着天未亮先回驿館,别被人發現。
自己則是在天大亮後,才大大方方領着鄭連和絹娘等人離開了望火樓。
慢悠悠走在街上,吃了早點方才回去。
在門前,便撞上了一頂轎子。
轎簾掀開,黃明堂腆着笑臉走了下來。
“趙千戶!”
他還是那自來熟的模樣,要是趙鯉是男人說不得就與趙鯉稱兄道弟了。
“趙千戶徹夜查訪織造坊失火之案,實在辛苦。”
黃明堂擠出滿臉笑紋,熱情道:“:我準備了江州特色早膳,趙千戶一定捧場啊。”
言罷,他率先走進了驿館。
趙鯉知道他來做什麼,但面上不顯。
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,跟在他身後。
到了堂中,黃明堂提了隻食盒來。
周圍有人,他并未全部掀開蓋子,隻露了一條縫隙:“趙千戶請看。”
趙鯉瞄了一眼,本就是裝出來的沒興趣頓時消散。
獨屬于珍珠的光澤,晃得她眼發暈。
成陽時,陳知縣送的超标辛苦費,都被她留給了魏琳。
眼下的趙鯉,依舊是那個身無餘财的窮光蛋。
真情流露之下,雙眼放光。
黃明堂長出了一口氣,愛吃就好愛吃就好。
趙鯉裝模作樣屏退左右,這才探手撚了一枚珍珠在指尖。
“黃知府,送上這樣獨特的早餐,究竟所為何事?”
黃明堂還想說幾句場面話,趙鯉卻打斷道:“黃知府,廢話少說,再客氣我就真以為這隻是早餐咯!”
她現在可沒功夫和黃明堂在這打太極,隻想盡快打探到有用的情報。
黃明堂這種官場老油子,被趙鯉的直拳和厚臉皮弄得一愣。
随後又舔着臉賠笑:“趙千戶果然率真,下官确有一事……”
說到正事時,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。
“宮中貴人生辰,再有皇子大婚,織造司欲要增加機戶頭上的攤派。”
趙鯉像是什麼也不懂,注意力全在珍珠上,聞言隻是漫不經心反問了一句:“織造司?”
“既然是宮中需要,那便增加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