趕來阻止這場沖突的孫百戶孫元,生得高壯,唇周一圈須髯。
瞧着是個剛正的模樣。
隻見他躍下馬,先是一腳踹倒了還要開口惹禍的武成。
然後一手一個,将跟随着武成惹事的靖甯衛,拎雞仔一樣拽下馬來。
這些方才還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,被他拎住脖領子,一人屁股上挨了一腳。
接着,将這些人提到一塊,操起馬鞍邊上挂着的繡春刀,劈頭蓋臉就抽。
“我隻是稍晚一步沒看出,你們竟惹出如此禍事!”
孫元微黑的臉上,氣怒交加,手上力道越重,帶着風聲的刀鞘力度不打折扣抽在人身上,啪啪作響。
這些被他提到一塊的江州靖甯衛,莫說還手,就是避讓喊疼也不敢。
全站在原地,佝着背受了。
隻有帶頭搞事的武成,即便疼得龇牙咧嘴,還是狡辯道:“曾經有纨绔子弟城門跑馬,踩了人,便有政令不許騎馬。”
他伸手指向馬全等人:“我們隻是阻攔,執行政令。”
他話音未落,伸出的手便被孫元的刀鞘啪一下拍中。
木質刀鞘紮紮實實,敲在他手背的骨頭上,發出一聲脆響,立時腫起。
孫元脖上青筋暴起,咆哮道:“究竟為何攔路你自己知道,還敢狡辯?”
“我隻稍晚一步,你便惹出如此禍事。”
“靖甯衛天子親軍,竟在城門内鬥,傳出去叫天下人恥笑!”
“你領着弟兄們,幹出這樣的事情,可想過後果?”
“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?”
孫元越說越氣,手裡的刀鞘又挨個抽了一遍,邊抽邊罵。
一時間城門樓洞裡,隻聽一陣啪啪聲。
場面渾像老子教訓兒子。
馬全騎在馬上,冷眼看着。
照理他隻是校尉,見孫元當下馬行禮。
但他并不像一般人,上前打圓場。
若是他裝好人,忘了這些人對趙鯉的诋毀,那才叫該殺。
見孫元打人,他抱着手慢條斯理地看。
等到孫元氣喘了,才冷聲道:“今日這城門戲台子,當真熱鬧。”
“紅臉白臉的戲碼唱完了,孫百戶接着還想唱什麼?”
“負荊請罪,大事化小小事化無?”
孫元打人的手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