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心中極在意白日裡,那個孩子說的話——晚上不要外出。
管事孫福在教導孩子們時,還将這一句話,放在了感恩義父孫農之前。
這讓孫元覺得十分不安。
所幸,今夜雖一輪毛月亮不甚明亮,但空闊的慈育院中,并沒有出現什麼明顯異常。
在路過孩子們居住的長屋時,孫元還能聽見孩童細微的走動聲。
見他腳步稍慢,前方帶路的狸花貓和狸花貓背上的紙人齊齊回頭。
半明半暗的月下,瞧着莫名詭異。
孫元立刻加快了步伐。
一路走到了後院柴房,雜草叢生處。
一個黑影敏捷地翻牆而入。
孫元焦急上前:“趙千戶?”
“您怎麼親自來了?”
照着計劃,趙鯉本體在外,以紙人跟随孫元探聽情報。
不料現在趙鯉卻親自來了。
孫元擔憂她的安危,壓低了聲音道:“趙千戶切勿以身涉險。”
夜半翻牆而入的趙鯉搖了搖頭。
她的紙人失控了,從進入這慈幼院範圍,聯系便斷斷續續。
就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機,莫說發聲,就是看、聽也時斷時續。
此處有什麼東西,能阻斷她的術。
又牽扯多子鬼母這種神祇,有實力闖一遭且不惹禍的,隻有她。
這些内情趙鯉并沒有言明,即便孫元服下秘藥,趙鯉并不那麼信任他。
她絕不會漏出一點破綻。
趙鯉高深莫測道:“有些東西我很在乎,必須親自跑一趟。”
孫元猶自擔憂。
他身處靠近江南道的江州,受江州風氣影響大。
見趙鯉年歲模樣,多少有些不放心。
趙鯉擺手示意,重新檢查身上的裝備。
摸了摸盤在她手腕上的阿白。
又緊了緊系在腰上的道具——張晖的圍兜。
繡着小老虎的圍兜,用了一段時日還是嶄新模樣,系在趙鯉腰帶上,有些可愛。
孫元看了兩眼,隻當是趙鯉的特殊喜好,沒有出聲過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