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(第9頁)

  在看了一眼眼前的屍偶,趙鯉從旁扯來一端錦緞,想為屍偶遮掩赤裸的軀體。

  隻是不料,挂在梁上的錦緞實在絲滑,扯了一條,旁的也跟着嘩啦掉下。

  滿屋的華麗錦緞,垮了一角。

  露出了遮掩在錦緞下的牆壁。

  牆上密布的抓痕暴露出來。

  這些抓痕極深,帶着黑紅血漬。

  像是一隻絕望困在籠中的野獸,在牆上磨爪。

  這滿面牆的血色甲痕,觸目驚心。

  趙鯉不由看向地上的屍偶。

  就在此時,屋中似有清風拂過,明燭一晃。

  接着,這些血痕宛如實質,淌下鮮血。

  屋中一暗,外邊如水的月色也暗下。

  忽而一聲雷霆。

  屋中明暗的瞬間,一個身着華麗宮裝的背影立在了牆前。

  這人影極瘦,肩膀下塌,撐不起肩上的衣衫,露出後肩帶着老年斑的皮膚。

  垂下的手,十指鮮血淋漓。

  面前牆上的抓痕,猶在滴血。

  背對這邊的人影用夜枭一般的聲音慘笑。

  然後像沒事人一樣,一擰腰坐到了妝台前。

  指甲蓋翻卷的鮮血淋漓的手,拿起了妝台上的螺子黛,為自己描眉。

  同時唱到:“似男非男飽經憂……”

  拖長的唱腔,回蕩在空蕩蕩的屋中。

  “悲歡離合不得逃。”

  這調子極為凄婉,唱曲之人年邁,反倒平添不少蒼涼絕望。

  “恨不能……作女兒身。”

  唱曲之人,對鏡梳妝,指上鮮血塗抹在斑白的頭發上。

  他湊近鏡中,看着自己滿是皺紋的臉,長歎一聲。

  這幽幽一歎,如什麼機關。

  這古舊畫卷般的場景消失,隻趙鯉站在滿是抓痕的牆壁前。

  她雙目直勾勾地瞪着。

  一些灰黑之氣,從牆上爪痕溢出,将她包裹在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