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身邊站着兩個男人,短打扮,滿臉黑須。
生得便不像善類,偏生兩人正抱頭痛哭。
年輕一些那個不住哭訴道:“我妹妹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,竟被這番邦蠻子給誘哄了去。”
“還請老爺做主啊。”
他一張黑臉,哭得情真意切。
但縣令一眼就看出,此事必有貓膩。
堂下所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,跟這兩黑臉的瞧着就不像是一家。
縣令看着還精神萎靡的約翰騎士,顧忌他是泰西來的使者,先喊了他兩聲。
奈何這年輕騎士,周身酒氣,雙眼呆滞。
喊了幾聲都沒回應,縣太爺隻好将視線轉移向堂下哭泣的女子。
這女子捂臉一個勁的嘤嘤嘤,對問話隻知搖頭。
縣太爺腦仁疼,想着先退堂,向正在此處的趙鯉請示再說。
畢竟這護送使團的任務,是趙鯉的活計。
不料,被差役阻攔在外的百姓中,幽幽然傳出一個聲音:“那番邦蠻子糟蹋了咱們大景的姑娘,斷不能輕饒了他!”
大景之前的朝代,統治者為異族。
那時的漢人,便是四等民。
雖過去百年,但那種傳承于口中的仇恨,絕不會輕易被忘記。
人群中這句話一出,八卦之心瞬時被國仇家恨代替。
一時間,群情激奮,百姓瞬間喊起了号子。
縣令額上直冒汗。
忙命人去尋趙鯉,問她個态度。
差役去得快,來得也快。
低聲在縣令耳邊耳語道:“趙千戶領人去了東市。”
縣太爺頓時牙疼一般嘶了一聲。
眼見下邊人群,在有心人的煽動下群情激奮。
在這女子父兄的要求下,縣太爺不得不做出一個和稀泥的判決。
還迷糊着的約翰騎士,需賠償受害女子紋銀五百兩。
畫押為證。
約翰騎士被揪着手指,在文書上按下殷紅指印時,東市的泰西使團還在四處尋找走失的他。
“趙千戶,請問可有找到我們的騎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