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什麼人,在貼着牆壁細聲細氣地咳嗽。
顧遠一驚,将銀票都抛在了腦後,自去地窖,查看那真正的寶貝疙瘩。
後院的地窖上,壓着許多重物,顧遠挨個移開,便聽下邊的咳嗽聲越發清晰。
“等等啊,别着急。”
他同人說話一般小聲地安慰着,加快了搬東西的速度。
很快,黑黢黢的地窖門露了出來。
門上纏着重重鎖鍊。
顧遠耐心解了,将地窖門一下拉開。
一股子玫粉色霧氣,從地窖中冒出。
像是花粉一般,香不香臭不臭的,帶着一股甜膩的味道。
顧遠沒有半點顧忌,也不點蠟試一下空氣。
徑直順着爬梯,便下到了地窖。
進了地窖,還不忘扯動鍊條,将地窖門牢牢關住。
叮叮——
地窖中一片黑暗,隻有顧遠敲擊火石的聲音。
滿鼻子嗅得甜膩的香味,顧遠聽黑暗中有人問道:“今日如何?”
“赢了赢了!”顧遠語氣興奮地答道:“都是你的功勞。”
說話間,點火的火絨亮起火星,顧遠輕輕吹燃,将手中燭台點亮。
一株占據了整個地窖的花樹,映入眼簾。
這花樹的枝蔓,爬滿了整個地窖。
與顧遠臉對臉的,是一張蒼白的女人臉。
女人黑發散亂,披散在頰邊,眸子似閉非閉。
在她的額角,有一個巨大的凹陷。
像是被什麼硬物所砸。
蛛網狀的凹陷裡,滿是黑紅凍狀液體。
這些液體不臭,反像是上等的香膏,散發着一陣陣香味。
若是與顧遠相熟的人,定一眼必能認出,這生在樹上的女人,正是顧遠才娶進門沒多久的新婚妻子。
地窖中已經被這叢花樹占滿,擔心燎了女人的頭發,顧遠小心端着燭台,一手護着火苗。
他看着女人的臉,柔情蜜意道:“多虧了你。”
“不,應該說,多虧了你們。”
顧遠舉起燭台,燭台昏黃的光照亮了更多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