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衛這傻子,便是被蒙騙的一員。
許是幼年家貧被人瞧不起,有了錢财便開始大肆揮霍,追求面子。
顧長衛跟這些大白賞混耍着玩,成日裡相互捧臭腳,互相吹成大師,引為知己。
在外的吃喝嫖賭,都是顧長衛在掏腰包。
顧長衛的妻子賢惠,念着自己有眼疾,又還未生子,便對他十分寬容。
但她的賢惠做派,并沒有得到丈夫的另眼相看。
在外玩得久了,顧長衛反倒越發嫌棄妻子有眼疾,嫌棄妻子兩年未有身孕。
他成日裡不歸家,就是偶爾一次回來,也是找妻子要銀錢。
制香膏的手藝都荒廢不少。
他的妻子在家苦苦支撐,日漸入不敷出。
道是貧賤夫妻百事哀。
少了錢,很多矛盾就突然爆發。
顧長衛沒錢,那些大白賞不但離他遠遠的,私底下還嘲笑不已。
顧長衛這窩囊廢物,怨氣不敢對着外人撒,全倒在了妻子頭上。
成日摔摔打打都是平常。
更加過分的是,他要違背老丈杆子臨死前的叮囑——想要休妻。
奈何,他老丈人也不是個傻的。
臨死前立下契書,命顧長衛不許休妻納妾。
當時這些條件顧長衛全都親口答應,但時過境遷他便不再願意。
隻可惜,他這想法就是去了官府,官府也不會搭理他。
休妻不行,顧長衛看着盲妻越發不舒坦。
成日不落家。
還宣揚妻子是不下蛋的母雞。
天可憐見,他一年難得有幾天歸家,就是回家也從不碰妻子。
他妻子要是生出了孩子反倒是天大的怪事。
就這般,拖了一年。
顧長衛将妻子名聲敗壞得不像樣。
有一日,他在最低檔的私娼飲酒。
枕在一個瞽妓膝蓋上絮絮叨叨。
不怕沒好事,隻怕沒好人。
這瞽妓本身也是盲眼的,成日閉着眼睛彈曲待客,被媽媽管得極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