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村長從家中綁出來的兩個靖甯衛同時一點頭。
村長苦笑道:“從兩年前起,村中入夜便常聽見有人在屋子各處哭泣。”
“隻要有黑暗的地方,便有哭聲。”
“隻有點着燈,才聽不見那哭聲滋擾。”
“可是燈油昂貴,誰家徹夜點燈耗得起啊。”
聽到這時,鄭連猛地叫住村長:“你們是說,整個村子都能從黑暗中聽見哭聲?同一時間?”
村長點頭:“是啊,那哭聲并非去了你家便不來我家。”
“有黑暗的地方,都能聽見哭。”
“一到夜裡,好像百鬼哭墳,整個村子都不消停。”
“開始,我們隻以為是什麼邪祟入村,根本沒往顧家想。”
“直到有一次,一個老人聽出來,這聲音正是顧家的瘋婦。”
大半夜在野地裡說這些,村長生出一身雞皮疙瘩:“我們去找顧家,顧長衛不在,隻有顧遠。”
“從顧遠口中我們才得知,原來那瘋女人早些日子死了!”
“村裡有沖動的小夥子,打了顧遠一頓。”
“顧遠沒得法,出銀錢請道人來,家家戶戶貼了黃符,事情這才消停。”
“消停?”鄭連眯了眯眼睛。
這些事情,哪有那麼容易消停!
他問道:“可知道顧遠娘親屍身埋在何處?”
作為拜火神教資深信徒,鄭連辦事簡單粗暴,不管什麼玩意,先燒一下再說。
村長卻被他問住:“這……我們也沒問啊!”
那女子可憐,既然黃符已經解決了事情,他們還問人家墳墓位置做什麼?
又不是要做那挖墳戮屍之事。
鄭連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,接着問道:“顧遠擅長種花嗎?”
“你們可知道他種出了一株海棠花王?”
村長卻比鄭連更加驚訝:“顧遠那窩囊廢,會種花?”
“他連自家院子的菜地都侍弄不明白。”
生在這樣的環境,顧遠打小就被揍出了窩囊脾氣。
他爹喝醉了揍他,去給他娘送飯打掃便溺時,武瘋子娘親也抓咬他。
這種環境下,顧遠養成了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。
是遠近聞名的窩囊人。
他種花,還能種出花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