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(第10頁)

  ……

  一夜蹲守,身上又是礞石粉又是桐油油灰的鄭連上前來迎。

  “顧遠還在家中?”

  趙鯉登高,望向顧家方向。

  玄澤摘了臉上蒙着的黑布,肯定地點頭道:“在,清早時便如常人般洗漱。”

  “隻是他的身上,沾滿了骴氣。”

  玄澤出道,頭一遭遇上骴氣如此嚴重的情況。

  便是在江州府外,被孫福弄死獻祭的一大家子也沒有顧家這般陣仗。

  從數量看,顧家積存的未腐骨一定不是一具兩具。

  否則顧遠身上,絕不會有如此可怖的骴氣殘餘。

  沈晏負手站在趙鯉旁邊。

  他今日未着公服,穿着一身玄色騎裝,巴掌寬的革帶勒住勁瘦腰身。

  一路上趙鯉不知偷瞄了好幾回。

  聽了玄澤的話,沈晏道:“曾參與拍喜打生的人,顧遠舅爺摔下山崖被狼撕咬成零碎。”

  “接着又是無端起火,全家橫死。”

  “還有那鄰居,被亂刃分屍。”

  “亦是肢體不全。”

  “那些殘肢,許被顧遠當做祭典之物,存放進了地窖。”

  沈晏微微挑眉:“又或許,顧遠正在拿這些東西種花?”

  他說着張開右手掌中之眼。

  忽然,和玄澤同時咦了一聲。

  趙鯉極目望去,卻見顧家院裡多了一個婦人。

  這婦人穿着尋常的青布衣裙。

  手中竹杖點點,摸索到了井邊,正費勁的打水。

  她生得一副白臉長眼櫻桃口。

  皮膚白皙,身材婀娜。

  尤其腰臀比例極佳,是鄉間百姓最喜歡的宜男相。

  除有眼疾這一點殘缺,根本不像是顧遠能娶得到的女子。

  顧家院中,還停着一架牛車。

  昨日顧遠拉着花盆去馥縣縣城時,在村長家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