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花瓣一點點張開,花芯中傷痕累累的女人臉露了出來。
趙鯉與那女人臉僅一臂之遙。
花苞中那張被人毆打臉成爛泥的女人臉,帶着明顯的傷痕。
玄澤左右扭頭,駭然看見滿地窖的花苞都開放了。
每一朵花中,都生着一張破碎的死人臉。
有些是額角凹陷,有些是面膛青紫。
‘她們’都生得一模一樣,臉上保留着的死相卻是各式各樣。
齊齊扭臉來,看着趙鯉。
這場景發生在幽暗的地窖中,逼仄的環境讓玄澤生出巨大不安。
見趙鯉不動,他甚至以為趙鯉中了什麼邪,忍不住看自己的手掌。
尋思要不要朝着趙鯉後腦勺來一下。
隻是不待他行動,滿樹滿牆的人首花忽而一動。
‘她們’全都望着趙鯉,淺淺勾起唇角,露出一個微笑來。
“你們好。”
趙鯉笑容越發燦爛,同滿牆的人首花打招呼。
在此處見到與前世一樣的東西,趙鯉這笑容真心實意。
察覺到這一點,滿牆的人首花花瓣微顫。
在玄澤駭然的注視下,被花瓣簇擁着的女人頭紛紛像是受熱的蠟。
緩緩融化,變形。
緊接着,一個個變了模樣。
玄澤愕然張大了嘴,看滿牆人首花,變成了沈晏的模樣。
跟着好人學好人,跟着師娘跳大神,跟着校尉們混了一段時間的玄澤吐口罵了一句髒話。
趙鯉笑容不變,側頭白了他一眼:“人木,記載中便花如人首,十分愛笑。”
靈氣複蘇後這種特性被放大。
“若是對着它微笑,滿樹的人首花也會回以你微笑。”
“并且會變化成你心慕之人的模樣。”
随着趙鯉的介紹,滿牆花芯中沈晏的臉,紛紛露出笑容。
那笑容柔情蜜意,玄澤稍一聯想,忍不住生出一身雞皮疙瘩。
趙鯉又道:“對着人木笑得久了,枝蔓上的人首花便會掉落。”
“花落地生根,很快就能長出一個人來。”
“雖說隻可存活幾日便會枯萎,但枯枝拖回人木根下,又能被吸收重新生出花兒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