聯想這可憐女人作為人時,最後的悲慘時光。
趙鯉大膽猜測,她所求的所執着的,或許并不是仇人的死亡。
而是離開這黑暗的魔域。
她畏光受困,那趙鯉就将她帶出去。
作了這大膽的猜想,趙鯉才會問米通靈,才會引詭歸屍骸。
她斜眼打量了一下玄澤,倒黴孩子還沒回過神。
趙鯉隻得自己親自上陣。
探出手,扯斷了一些礙事的根須。
一根鏽迹斑斑的鐵鍊露了出來。
這便是顧長衛用來鎖住盲妻腳踝的鐵鍊子。
泥中的鏽鐵鍊纏繞着根須,像是一條匍匐的毒蛇。
趙鯉揮刀,輕輕松松将這鍊子斬斷。
接着,将還帶着泥的屍骸單手提了起來。
方才還像活人般顫抖的屍骸,到了趙鯉手裡頓時安靜。
這屍骸很輕,即便包裹着人木的根須,依舊輕飄飄的。
離開地面懸空,便簌簌掉下來一些幹癟發黑的蟲屍。
趙鯉借着蠟燭的綠光,看見這些黑米似的玩意,将手中屍骸抖了兩下。
她可不想待會背着爬梯子,被這些玩意掉進領口。
“玄澤,走了!”
趙鯉輕輕用腳尖戳了一下還跪着的玄澤。
接着,輕松将蜷縮的屍骸扛在了肩上。
玄澤這才一激靈,從地上爬起來:“趙千戶,我來背吧!”
趙鯉略嫌棄地看了他一眼:“下次早點說。”
“現在不必了。”
她都扛上肩了,再交給玄澤除了弄髒兩個人的衣裳,别的沒有半點意義。
“走吧!”
趙鯉腰間懸挂着殺生刃,自信得很,一揚下巴示意玄澤先走。
玄澤丢下花鋤,自端着蠟燭在前開路。
回到方才趙鯉問米的地方。
玄澤便見竹筒翻到在地,已焦化的黑米粒灑了滿地。
他小心的繞過那些沾着晦氣的米粒,率先攀上了爬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