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鯉在盛京便敢壓棺吃糖栗子,如今更是不虛。
她又在棺材上拍了一巴掌。
蛛網狀裂痕頓時擴大。
可縱她震懾棺中詭物,卻也逼問不出緣由。
執念纏身的詭物,隻捂臉哭泣。
如得了老年癡呆一般,絮叨着自己的執念:“梁上,梁上。”
“宴客。”
除了梁上與宴客兩個詞彙,棺中詭物再說不出旁的話。
趙鯉惱怒,但也拿坐在棺材頂上期期艾艾哭的骷髅架子沒辦法。
幸而也從這詭物口中得了一點線索,順藤摸瓜那害人之物早晚露出馬腳。
趙鯉佩刀還釘在靈前,想了想尋來革囊,就地開棺。
對她這靈堂開棺的要求,原家無人敢有異議。
但要點頭又顯得自己很不孝,便跪得遠遠地垂頭哭。
趙鯉力氣大,棺材釘都不必起,在屋角尋到一把鐵鍬便開始翹。
林道人上前來幫忙。
隻聽幾聲脆響,棺材蓋被趙鯉翹開。
又厚又重的棺材闆,被她掀至一邊,露出棺中屍身來。
和化詭後顯露的死态一樣。
棺中屍骸矮小佝偻,簡單清洗過,但血漬碎肉尤在,套了一套藍黑壽衣。
如林道人所言,身上皮肉内髒盡去。
在光骨架上,可見一些細細碎碎的啃咬齒痕。
入棺時,林道人應當整理過屍骸的儀容。
但方才一番折騰,這屍骸下颌骨大大張開頭歪向一邊。
便是無皮無肉的骷髅臉,也能清楚的感覺到,凝結在這屍骸上的痛苦。
“放心,定了結你的執念,拿住殺你的玩意。”
趙鯉輕聲道了一句。
見林道人站在一邊,趙鯉對他道:“勞煩道長取鹽、香灰,稻草,雄雞墨鬥和百家錢來。”
林道人立在一邊想偷學兩招,見趙鯉看來本澀然要退開。
不料趙鯉竟直接使喚他,他愣了一下,接着面露狂喜。
他知道,趙鯉不但默許了他旁觀,或還有心教導一二。
靈堂布置他最熟悉,快步去取了這些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