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隻蒼白石頭般的手,從洞中探出。
這手膚色如石膏,上面遍布黑色的痕迹。
歪曲變形的骨骼,昭示手主人生前患有極嚴重的風濕病。
随着這隻手前探,一個花白的頭顱探出。
花白、髒污的頭上,橫七豎八插着金簪子,滿身珠翠。
首飾顔色不亮,是棺中随葬。
頭顱後,一個幹瘦的人影爬出。
這人影極瘦極佝偻,身上套着一身發污的通袖襕夾襖。
這佝偻的屍骸,穿着十分不合身的華貴陪葬夾襖。
動作粗暴得緊。
變形的腿一蹬,直撲褚婆婆屍伥。
“誰讓你進來的?”
幹癟的聲帶扯動,發出低啞的質問。
一邊問,一邊撕扯褚婆婆的身體。
褚婆婆雙手抱頭,根本不敢反抗。
“你也配進來,也配?”
質問聲越發尖利之時,褚婆婆還算新鮮的屍骸,爛皮革一般被撕扯得零零碎碎。
趙鯉見雪屍忙着,悄無聲走上前。
打算來一記狠的。
不料,扯碎了褚婆婆屍伥的雪屍,發現褚婆婆手腕上系着一根細細的絲。
它貼着鼻子嗅了兩下,順着絲線一扯,突然回過頭。
正與蹲身摸來的趙鯉看了個對眼。
雪洞中寂靜了一瞬。
緊接着,響起一聲驚叫。
隻要有智商,就有被驚吓的可能。
保留着一定智商的雪屍,連滾帶爬向後爬開。
趙鯉卻不容它逃,手中蛛絲一繞,眨眼套在着雪屍脖子上。
緊接着,拔刀出鞘,當頭砍來。
巨大煞氣的刀鋒,切傷雪屍的皮肉,滋滋冒出黑煙。
連帶着那身陪葬的襖裙,都切開了一個口子。
“衣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