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出了一隻白嫩小手,同時握着一盞極精緻繁複的琉璃燈,都不肯撒手。
那燈做工很好,趙鯉在樓上乍一看都能瞧出來。
在玻璃價格打成白菜價之前,琉璃燈在大景是妥妥的奢侈品。
這種做工的花燈,價格不菲。
這兩個姑娘争買這盞花燈,想來家境不差。
換做後世,俨然兩個白富美搶限量包包。
趙鯉腮幫鼓鼓,耗子一樣磕點心,想看最後誰争赢了。
紅衣的姑娘長相明豔,說話也沖一點:“我今日定要買下這燈!”
她道:“隻要是我看中的,你什麼都想跟我搶,今日在外沒有人給你撐腰,我看你還使什麼手段。”
言罷,紅衣姑娘擡手,啪一下拍在藍衣姑娘手背上。
這藍衣姑娘似乎是個受氣包脾氣,手背挨了一下,眼裡迅速染上一層濕意。
“阿妩,我不是故意想跟你搶。”
話是這樣說着,她被拍紅的手卻不撒開,用勁捏着,指節發白。
一邊說,她眼睛迅速掉下兩顆淚珠。
嘴裡柔柔弱弱解釋道:“我很需要這燈。”
看着藍衣姑娘的眼淚,趙鯉嚼點心的嘴忽然一頓——她的趙瑤光過敏症犯了!
一看人這模樣,就想到趙瑤光,就忍不住把人往壞裡想。
“需要?”名為阿妩的紅衣姑娘嗤笑一聲。
“就是除夕夜照虛耗的燈,你沒有難道會死?”
阿妩姑娘根本不吃那一套,蠻力拉扯着燈:“我已付過銀錢,這就是我的東西。”
她方才趁亂,早機智地将荷包丢給了店家。
怎麼就不算是已經買下來了呢?
店家在旁苦着臉一攤手:“二位小姐何必争執,小店還有别的款式,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?”
店家話未說完,便被阿妩啐了一口:“那你讓她退啊!反正我不退!”
店家讨了個沒趣,無奈道:“那二位去别處吵?”
莫妨礙他生意。
藍衣姑娘吸着鼻子道:“若還有通惠大師的燈,我可退讓。”
說這話時,她并不撒手。
顯然,她隻要什麼通惠大師制作的燈。
店家為難得要死:“姑娘,您别為難我了,通惠大師每年隻制燈三盞。”
“今年小店能得一盞,已是十分幸運,我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