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仁兄也不知是在哪個商戶吃孝敬,和第一次見一樣,吃得滿臉油光。
邢捕頭一路跑來的心路曆程複雜。
到了地方,頂着壓力上前詢問。
“什、什麼搶奪案啊?”
他問話時,難免氣不足。
趙鯉指了一下那個藍衣姑娘:“那呢,當街搶奪财物,值三十六兩。”
看邢捕頭走來,那個叫做雲栖的姑娘忍不住哭出聲。
她将手中琉璃燈,一把塞給唐妩兄長。
便哭哭啼啼抹眼淚。
唐妩兄長如接了一個燙手山芋。
不得已捧着燈上前來:“阿妩。”
他眼中滿是哀求:“莫要鬧了。”
他倒是不傻,知道破局的關鍵在唐妩這個當事人。
大景律不同後世,無論盜竊還是其他,當事人不追究,律法也無用。
全看唐妩現在如何選擇。
唐妩看着一母同胞的兄長。
大哥從沒這樣對她低頭過,又想到家中。
唐妩緩緩垂下頭:“我,我不追究了。”
她從她兄長手中接過那盞琉璃燈。
聽她兄長長舒一口氣的聲音。
心中湧出的,卻是滿滿的歉意。
第一次有人護着她,她卻背叛了。
小姑娘隻覺得難堪至極,再無臉呆在趙鯉身邊:“對不起。”
她一把将這盞琉璃燈塞給趙鯉:“送給你,我……對不起。”
又道了一聲對不起,她捂臉就跑。
那麼多次吃癟,被責罵,對唐妩來說都不及這一次對她的影響深遠。
她自覺是個可恥的背叛者,大聲哭着跑開。
唐妩兄長從沒聽見過這刁蠻妹子這樣哭。
追了一步,又停下。
吸了一口氣,看向趙鯉:“趙千戶。”
趙鯉單手把玩着燈,聳肩道:“叫我做什麼?按律法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