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振翅欲飛,卻發出一聲慘絕的叫。
被阿白咬出的兩個細細牙洞,黑斑急速擴散開來。
眨眼間,姑獲鳥的手臂都黑透。
它似人的臉上,露出怨毒神色,尖尖的鳥喙朝着沈白啄出。
半道卻聽一聲貓叫,鳥喙被一隻貓爪拍開。
小山竹似的貓爪張開,尖而彎曲的指甲在姑獲鳥臉上留下幾道鮮血淋漓的紋路。
眼睛騰騰冒出鮮血,一邊眼睛再也瞧不見的姑獲鳥爪子一蹬,從洞口躍出。
它見不敵,想要逃走。
奈何,沈白的毒液實在可怖。
姑獲鳥在空中先是一墜,随後才調整姿勢,緩慢飛起。
但毒液可怕的黑斑,還在它身軀上蔓延。
大把大把的鳥羽脫落,随着峭壁風雪漫卷。
姑獲鳥單臂抱着襁褓,還欲往前飛。
沈小花蹲坐洞口,發出小貓碰見鳥類時獨有的咔咔聲。
隻聽嗖嗖兩聲,三道銀線急射而來。
卻是趙鯉取下後腰挂着的手弩,弓矢上弦,叩指激發。
靖甯衛制式手弩,箭射肉體上便是一個血洞。
更不必說上邊塗了朱砂。
三隻箭矢全中,半空中的姑獲鳥發出類人的哀鳴,直直往下墜落。
趙鯉看準時機,抓着繩索,雙足一蹬。
與墜落的姑獲鳥擦身而過瞬間,探出空閑那隻手,抓住了姑獲鳥懷中抱着的襁褓。
她本以為能趁勢奪回襁褓,不料手下一沉。
卻是那隻姑獲鳥,瀕死也不願松開抓着襁褓的手。
一時間僵持。
在風中蕩來蕩去的繩索,發出尖銳的吱嘎聲。
連綁着繩子的岩石都松動了幾分。
趙鯉一手拽繩,一手拽住襁褓。
全以臂力支撐着她、襁褓、姑獲鳥的身軀。
趙鯉自己并不覺多麼吃力,隻是從村中征用的麻繩,包括綁繩的岩石怕是受不住。
崖上,沈小花和沈白探出半截身子看。
隻見趙鯉和那隻姑獲鳥僵持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