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艱難最難以啟齒的話已說出,馮钰緊繃的肌肉反倒放松。
他臉慘白似鬼,幽幽道:“在翰林院官署,将卑職于案牍之上奸污。”
這樣勁爆到驚悚的事情,趙鯉沒聽過,絹娘更沒聽過。
兩人下意識對望一眼。
馮钰卻在懷中一掏,取出一團布一抖。
卻見是一條血迹幹掉的亵褲。
細看可見上邊斑駁白印。
“這便是那日,王長期墊在……我身下的亵褲。”
“為了羞辱卑職,他将此物套于我頭上,揚長而去。”
“料定我拿他無法。”
馮钰的手又哆嗦起來,他忽而慘笑:“他沒說錯,我确實拿他無法。”
“次日,我便被上官勒令居家思過。”
“投告無門。”
投告無門四個字簡單說來,竟不知含着多少辛酸。
馮钰急聲道:“除這條亵褲,我還有證據。”
言罷,他手忙腳亂地去撕扯自己的衣裳。
退去夾衣,露出半邊白皙肩頭。
那幹瘦的肩頭上,赫然有一個極深的牙痕!
第723章
事發
大景男風盛行。
和裹小腳一樣,都是從南邊興起,慢慢風傳至北邊。
男妓,娈童,瀉火的書童……
與後人想象的所謂愛情多半關系不大。
隻是上位者,對下位者的亵玩。
這一時期的男風之事,被文人雅士包裝得雅緻擡上明面。
但遮掩不去其下,強迫、戀童的惡臭。
五城兵馬司和靖甯衛的案頭上,血案壘起厚厚一摞。
趙鯉在鎮撫司班房坐班時,從不去看外邊買來的寡淡無味話本子。
而是看案牍庫中卷宗。
朝廷某些官員,掀開身上的絲綢衣裳,連畜生也不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