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頭便見暖榻上沈晏披着被子,一張臉黑透。
地上衣衫撕碎,都是趙鯉的傑作,再也穿不得。
趙鯉踮着腳尖跑去,在他臉頰重重親了一口。
“我先去忙,待會叫阿詹去隔壁給你取一套衣物。”
“我們晚上繼續!”
言罷,跳着腳着急忙慌去尋衣裳換。
鬧歸鬧,趙鯉很清楚,阿詹性情穩重,不是要緊事不會張嘴喊人。
趙鯉火速洗漱,換上官服,神清氣爽地出了門去。
隻留沈晏,披着被子坐在床邊。
莫名……失落異常。
看見趙鯉出來,盧照長出一口氣。
“趙千戶,外邊有個弟兄,照例為狴犴大人上香時突然出事。”
盧照展示了一下衣擺上濺上的血。
殷紅血迹在靖甯衛玄色魚服上,留下大片醬色印迹。
趙鯉心中一沉。
狴犴是大景,按體系供奉時間最早的神祇。
幾乎整個大景司法、刑獄機構,都會供奉香火。
若有靖甯衛上香出事,隻有兩種情況。
一是這靖甯衛被作了手腳,在狴犴神龛前爆發。
第二種更糟糕一些,這靖甯衛自身出了問題。
犯下了能被狴犴矚目,親自降下懲罰的罪行!
趙鯉抿着唇,早先愉快心情盡去。
囑咐阿詹進屋後,跟着盧照離開。
阿詹哪知還有這後邊的事,求助的眼神一直看盧照。
但盧照也無能為力,連連拱手,一溜煙走了。
獨留阿詹戰戰兢兢蹭到門邊。
未見屋中場景,隻聽沈晏如淬冰的聲音。
“詹侍衛,真是……好。”
“去隔壁為我取一身衣裳來。”
沈晏默默摸了摸頸邊,趙鯉吮出的一串紅印。
阿詹咽了口唾沫,心道以後有好日子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