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9章(第6頁)

  這些都是其次,最重要的是他正走動關系,想調回鄉裡。

  雖說尋了借口說是家中老娘病重,好回鄉照料。

  但這理由十分奇怪。

  不說京官與地方官同品高兩檔。

  便是京城的百姓,走路都要抖擻一些。

  曾有趣事一樁,京中霸道老婦見官轎而不引避,吏人誤以為是男人,呵而觸之。

  老婦摘下頭巾,當面叱道:“我在京城住了五十年,這些見了千千萬萬,罕稀你這蟻子官。”

  京中百姓之豪橫,可見一斑。

  如靖甯衛,京中靖甯衛與地方靖甯衛也不同。

  趙鯉帶宮戰田齊等人回京,就是為了叫他們來京城走兩圈。

  擴展人脈與盧照等人相熟同時,尋機朝觐沾沾皇氣,履曆更好看些。

  像是這個校尉這般,突然發财且要逆向操作從京中調走去地方,就是最大的問題。

  沈晏對貪腐最有經驗,他輕叩桌面:“去查此人平常人情往來,将他曾負責的案件卷宗提來。”

  “立即命人将他新娶小妾帶回。”

  曆來查貪腐,一查經濟人情往來,二查職責權限。

  對男性,還得重點查下半身那檔子事。

  尤其這校尉乍然暴富,最易對枕邊人洩出口風炫耀。

  沈晏這廂采取行動,趙鯉則是命人去準備扶乩之物。

  看能不能從狴犴大人處得到線索。

  扶乩的乩筆沙盤迅速準備好,趙鯉先在狴犴神龛前,奉上清香一炷。

  手剛觸樟木乩筆,筆尖一顫,登時立起。

  沙盤上沙沙作響。

  很快,出現了一副極抽象的火柴人畫。

  一個方框裡邊,伏倒六具屍骸,上面火焰跳躍。

  一個戴小帽的小人叉腰提刀,腳下踩着一個吐舌頭的小人。

  趙鯉視線遊移了一瞬。

  狴犴大人的畫風還是這般抽象。

  祂本尊,是沒發現還是挺有自信?

  趙鯉咬唇,作認真觀看狀态,内心卻難免腹诽了一句。

  不料,她給狴犴供奉的香忽然一暗,眼看就要熄滅。

  趙鯉忙認錯:“錯了錯了,狴犴大人,是屬下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