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審,便知道有事。
宮戰上前一步,看他黑臉驿丞如見了鬼。
一下跪在了地上:“諸位大人,今早那廚子真是自盡啊!”
趙鯉腳步一頓。
不必她說,宮戰自領着兩個人拎雞崽子一樣,将驿丞扣住。
待到進了破舊的館驿,跪在地上的驿丞連程序化的威懾都不用,一股腦道:“今早廚中有廚子用銅絲勒死了自己。”
“小人已上報當地巡檢,真與我無關。”
驿丞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,大清早煞星上門是為哪般。
所能想到最有異常的事,就是今早還好生生做完飯的廚子,轉頭用銅絲将自己跪着勒死在窗下。
他不是個有城府的,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全說了。
末了一指後廚:“那廚子屍首還停在後院馬棚,等着家屬來領呢!”
又死一人,趙鯉即刻去了驿丞所說的後院馬棚。
一具微胖的屍身,直挺挺在門闆上。
或許是怕吓到不知情的人,屍身上隔在一間單獨的馬棚,上面覆蓋着幹草。
正是冬日,還沒發出什麼異味。
屍身青紫,周身腫脹,隻頭部碩大無匹。
趙鯉在旁尋了根棍子,撥開死者腫脹的脖子兩端,露出捆紮進肉裡的銅絲。
收殓之人估計也害怕,并沒有非常用心。
勒死死者的銅絲,還繞在屍體頸子上。
這讓死者的腦袋,腫脹如一個巨大人頭氣球。
青紫舌頭吐出一截,耷拉在嘴邊。
看趙鯉好像打算自己要上手,宮戰忙攔住她。
“趙千戶,我來吧!”
什麼都要上司動手,他未免太沒眼力見。
他自進京以來吃好喝好,老跟着盧照四處吃席,黑臉油光滿面的。
趙鯉将扯到手裡的鹿皮手套,給他遞去。
将此處交給他,自己站起身提了驿丞去看廚子吊死的地方。
“臘月時,巡夜司來執行任務,曾在這吃過一頓午飯。”
趙鯉問驿丞道:“你有印象嗎?”
這驿丞膽小,爆棚求生欲驅使下,記性好得要死。
趙鯉一問,他立刻回憶了起來:“有,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