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鯉又看向地上的跪着的女人:“雖然下着雪,但我們現在出發,一個多時辰可到盛京。”
“到時我可以叩開城門,領人入城救治。”
趙鯉說完,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,大氅之下的手握佩刀之上,沉聲道:“希望你們别讓我失望。”
别是受人蠱惑指使的有心之人,來消耗她的善心。
趙鯉未盡之言,地上婦人哪聽得懂。
她隻知眼前這年歲不大的官,不但發了善心還考慮得如此周全。
又要叩首之際,趙鯉側身避讓:“先起來!還有很多事情要做。”
比如,召喚小信使跑一趟詭獄取一枚人頭果穩住病勢。
再比如,核查符信,确定這婦人的身份。
……
有了趙鯉的決斷,整個館驿瞬間複蘇。
靖甯衛本質是軍人,便是夜裡得令開拔也沒有任何怨言。
迅速集結,準備啟程。
宮戰更是從館驿中尋來一頭拉貨的騾子,折騰出一輛平闆車來。
過程說來慢,其實到上門求助的兩大一小坐上騾車圍上鋪蓋,也不過半盞茶時間而已。
趙鯉翻身上馬,下令隊伍開拔。
在雪地裡跪了許久的女人,懷中抱着襁褓。
感覺身下的騾車,車輪碌碌轉動,她這才止不住的顫抖起來。
她賭對了!
女人像是脫力一般,靠着婆婆松了口氣。
周圍校尉騎行時,手中點着火把。
高處往下去,一隊人跋涉雪原中,如一條前行的火蛇。
趙鯉回首看了一眼遠去的館驿。
腳後跟輕踢馬腹,騎行到騾車前。
大晚上,這兩大一小來得蹊跷,趙鯉一直暗自警惕。
一手扶刀柄,拽着缰繩的掌心控着一枚新鮮的人面果。
她決定親自盤問,隻看這出事件究竟是一出巧合還是一樁人為設計的局。
“你們是哪裡人?”
趙鯉的聲音被風吹得細碎,傳入騾車上女人的耳中。
她忙大聲答道:“回大人的話,民婦叫宋喜,是源甯雍水縣人。”
“這是我的婆婆,這是我兒張保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