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心快被諸多視線盯得燃起來的太醫,手指頭緊張得發麻。
暫處理了隆慶帝額上的傷,又抖着手号脈。
許久許久,他才對沈之行道:“暫時無恙。”
左右整齊劃一傳來松氣聲。
能活誰都不想死。
沈之行也是眉頭舒展,連聲道:“那便好那便好!”
“快,着人在空闊處搭起營帳,将陛下迎入。”
但和他外表的輕松相比,沈之行内心并沒有因太醫話而松快多少。
常年和這些太醫打交道,他如何不知這些太醫甩鍋的本事。
眼見隆慶帝被步攆擡走。
沈之行下意識叫沈晏,想叫他去穩住盛京城,尤其各大城門和京營千萬莫要生亂。
不料一回首,方才還站在這裡的沈晏已是消失不見。
沈之行嘴角一抽,心中才罵了一句兔崽子。
便見沈晏神色輕松又折身回來:“叔父,我去鎮撫司。”
沈之行責罵的話又咽下,心裡倒生出些錯怪他的自責來。
隻是點頭應下的沈之行看不見,地面一串筍尖似的殷紅小腳印。
穿着花裙子的小信使,拽着沈晏的袖擺,墊腳往他手裡塞了一枚人面果。
……
餘無
這場地動威力和範圍不小,盛京必被波及。
趙鯉擔心沈晏安危,也知道他的性子。
怕他朝着邊趕,兩頭難顧。
稍一安定,就立刻招來小信使給沈晏帶去口信報平安。
周邊地面都是地動導緻的裂縫,現在硬回盛京冒險又添麻煩。
趙鯉她們在一處空地,暫拾柴點火,在此暫歇。
待天亮後,再次出發。
從館驿離開時,料想一個多時辰便能回京,他們幾乎是輕裝上陣。
一點補給也沒帶。
現在暫時紮營,隻得在周圍尋了一些歪倒的樹木拖來燒。
但在野地烤過火的人都知道。
篝火哪怕前面烤得臉燙,後背還是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