繞過書案,行至大帳右側。
這裡有一張簡易行軍小榻,沈晏夜間可在此暫歇一兩個時辰。
“先睡會。”
将趙鯉放在小榻上坐着,沈晏蹲身為她脫了靴子。
又去外邊親打了熱水,絞帕子給趙鯉擦手擦臉。
趙鯉正困,不想再奔波回鎮撫司,打着哈欠褪了外袍,就在這補上一覺。
外間沈晏還在辦公,聽着自家相好偶爾發怒,壓低了聲音的罵人聲,趙鯉就這樣沉沉睡去。
她這一覺睡得極沉,直到日西沉才突然從榻上坐起。
額上覆了一層細汗。
好似做了噩夢,卻完全記不起夢到了什麼。
隻覺得心中悶悶。
外頭已經完全暗下,軍營中火盆的光透過帳子的空隙照入。
外間再聽不見聲響,趙鯉眯眼摸索着尋到鞋子。
披了外袍出去,帳外不見沈晏。
似乎聽見趙鯉的動靜,握劍守衛營帳前的阿詹問了一聲:“趙千戶?”
“您醒了嗎?”
得了趙鯉回應,他又道:“軍械所那邊出了點事,沈大人前去查看,命我在此。”
“您現在餓嗎?”
相處久了,阿詹也弄清楚了趙鯉的脾性。
雖說是問她餓不餓,其實早準備好了飯食和洗漱熱水。
一點不耽擱的送到了趙鯉手邊。
飯食都不是什麼太精緻奢美,以分量取勝。
趙鯉不挑剔全吃了。
盛京此次地動傷亡很多,夜裡不太平。
趙鯉嚼着清口的丁香,便打算離開繼續自己的工作。
阿詹一路護送她出京營營地。
趙鯉尤不放心問道:“那面鏡子真盯着熔了?”
阿詹回道:“您放心吧!”
然趙鯉還是覺得不安。
沈晏手指被割傷時情況緊急,沒有第一時間處理。
待他叫阿詹熔鏡子,已經間隔了一段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