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而言之,讨債鬼隻有一個,且是私人的。
而陰債則是百數千數的讨債鬼。
其中牽扯偌大因果,記于借貸受生錢簿上。
趙鯉也隻在原來世界中,見檔案記載過一次。
那樁陰債詭事,因牽扯了重要人物,靈能局全力力保,折損了十來個人手最後才平事。
現在的沈之行,狀況十分符合陰債的症狀。
趙鯉叫破這玩意,玄虛子施針的手便是一顫。
玄虛子所在清虛觀為道門魁首,陰債之說他自是知曉的。
因此他也十分清楚陰債的兇險。
欠債還錢天經地義,陰債更接近于規則類,很難處理——尤其要保住人的前提下。
“阿鯉,你确定嗎?”
玄虛子認真時,還是頗有高人風範的。
趙鯉并不作答,隻是蹲身将沈之行的衣襟更扯開一些。
和沈晏健碩的胸膛不同,沈之行明顯消瘦單薄很多。
就在胸膛露出的這會空擋,皮膚上浮現出一個手印。
手印不大,像是個女子的,尾指很有特點,明顯的短了一小截。
這手印先隻是團淺淺的陰影,随後一點一點加深。
由青紫過渡向紫紅,須臾之間便呈潰爛之勢,隐隐散發出腐敗氣味。
班房之中,為免熬壞了眼睛點着明亮的蠟燭。
玄虛子清清楚楚看着那手印出現。
他幾乎是下意識地,逆着手印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便見屋中多了一‘人’。
原本這處隻有沈之行、玄虛子、趙鯉,以及一個宮中值夜的太醫。
現在竟多出一人,跪坐在沈之行身側。
長發披散在身後,一手捂臉似在哭泣,一手虛虛按在沈之行胸口。
手掌大小正合。
玄虛子倒吸一口涼氣,下意識去看自己貼在屋子四角的黃符。
卻隻見幾張蓋着天師大印的黃符,都已褪色。
好兇的玩意!
玄虛子下意識又去掏黃符取針。
卻見那捂臉之‘女子’,微微側了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