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必死,慧光暫時尋不到,這股子怨氣便找柴珣出。
她說話時陰恻恻,沈晏心中郁氣卻突然散去大半。
捉了她的手在唇邊輕啄,道:“難道不是規勸我大局為重嗎?”
趙鯉一扭身,面對面拱進了他懷裡,環着他的腰與他平視:“勸人受氣天打雷劈,寬恕一切是聖人要做的事情,我……隻負責送人下地府。”
沈晏與她額頭相觸,眼中滿是笑意。
這就是他的阿鯉,他的!
摩挲着趙鯉的後頸,沈晏将她按進懷裡。
兩人都不再說話,隻靜靜相擁,享受着黎明降臨前最靜谧的時光。
待到第一縷陽光,從窗戶灑入。
在門外值守的阿詹,簡直着急成了烏眼雞。
這不是鎮撫司和家裡,此處人多眼雜。
陛下、沈公、還有阿鯉小姐的親外公都暫宿在大高玄殿。
沈公雖盼着沈大人早日成婚生子,但沒成親便鑽阿鯉小姐屋子這事洩露。
沈大人說不得會挨抽。
眼看天越來越亮,阿詹終按捺不住,抱着必死的決心,欲上前叩門。
隻是他鬼鬼祟祟摸到門邊,剛擡起手。
隻聽吱呀一聲,門扉打開。
沈晏看着阿詹快叩到他胸口的手,無聲挑了挑眉。
見他衣冠整潔,神清氣爽的模樣,阿詹猛松了口氣。
後退一步,便聽沈晏道:“走吧!”
沈晏先行,阿詹急忙趕上。
又想回頭關門,卻見趙鯉探出一個腦袋,無聲沖他揮了揮手。
适當地貼貼,有利于身心健康。
趙鯉也神清氣爽地換上官服,挂上腰牌。
打算去坤甯宮看一看盧照他們有沒有什麼發現。
不料,行至大高玄殿中庭,便隐約聽一陣嬌滴滴的哭泣。
“陛下,臣妾好擔心。”
這話音嬌柔而不造作,尾音一轉三折。
聽得人心尖癢癢。
趙鯉腳後跟不受控制地一轉,朝着聲音出處而去。
她還未靠近,便有眼尖的侍衛看見她,一拱手道:“趙千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