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淩厲的風聲,讓他被趙鯉挑唆得混沌的腦子一清。
下意識擡手阻擋,卻為時已晚。
面皮迎上趙鯉的手掌。
臉上松垮的褶子震顫如水波,這禦史劃過一道小小弧線,摔飛在一邊。
聽不見任何聲音,像是有人在他腦袋了塞了一個蜂窩,整個世界嗡嗡作響。
正好與哀嚎的覃大人作伴。
跟在他身後的人,正對上趙鯉一雙透亮眸子。
極度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,他一個急停想要後撤。
奈何被身後群情激奮的同僚,往前推了一把。
他聽趙鯉發出害怕的叫聲:“不要再打了。”
手卻帶着風聲揮出,讓人三生銘記力道扇在他臉上。
此人摔了個滾地葫蘆,耳孔流血,劇烈的頭痛和惡心感湧上。
倒在覃大人的屁股邊,眼前竟看到了他過世多年的太奶。
他太奶活靈活現站在他眼前,像他幼年時一樣給他說故事:“山中有種餓狼,會僞裝成受傷和虛弱模樣來誘騙獵物。”
這人鼻中鮮血噴湧。
還聽少女柔弱地哭哭啼啼,仿佛驚吓至極的哭喊:“我家沈大人,定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打我的人。”
别來,快走……
臨暈倒前,這人徒勞擡了一下手。
随後腦袋埋進了已痛暈過去的覃大人屁股裡。
“救命啊!”
烏泱泱的人群中,呼喊聲如走到了末路的羔無助又悲戚。
第一時間拉着娘舅後撤的柴珣,聽得人堆裡喊打喊殺的聲音。
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,從在安德驿見趙鯉開始,他便像是觸了災星。
受了前半輩子沒受過的氣。
現在,總算吐出胸中郁氣。
柴珣冷笑一聲:“蠢貨!現在沈晏哪庇護得了你。”
“百官隻會越聽越怒罷了。”
“自尋死路,與人無尤。”
他轉過身,不再看那場不大體面的毆打。
轉而關心他的娘舅:“舅舅,沒事吧?”
柴珣的舅舅姓鄧,捧着火辣辣仿佛淋了辣子油的手背,額上冷汗潺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