革職去官,便是死都别想死體面。
負手立在女牆後,沈晏沖着下方的盧照一睨。
盧照頓時會意上前拿人:“諸位,辭官也得打,十杖誰也别想走脫了。”
幾個老頭委頓在地瑟瑟發抖,見喊隆慶帝喊大皇子無用,便喊林著。
林著看得不忍,一擺手以袖遮臉下了城牆去。
宮門前,紅頭杖揚起落下,啪啪聲不絕于耳。
“别看了。”
沈晏走到趙鯉身邊,牽她手到圈椅邊坐下。
蹙眉從袖中取出一張素帛帕子,托着趙鯉的下巴給她擦臉。
趙鯉仰着臉配合他。
卻見他眉頭緊鎖。
“怎麼了嗎?”趙鯉不解問道。
她玩得很開心,覺得頗為解壓,為何沈晏看着臉色那麼不好,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幹涸的血迹很難擦掉,擦了上邊的血痂依然殘留着一道印子。
聽趙鯉問,沈晏頓了頓,卻隻道:“沒什麼。”
……
宮門之事,看似胡鬧,但最後的處理影響深遠。
能響應信王柴珣号召,同他一塊來的,都是其支持者或朝中嫡長派。
這些人被一起處置,對柴珣的影響極大,說是去了一條腿也不為過。
病榻上的沈之行醒來,聽聞此事。
招來沈晏問話。
夜間宮燈紅融融,屋中滿是藥味。
沈之行半靠軟枕上,看着自家侄兒的側臉。
“阿晏,今日着急暴躁了些。”
宮門前的血凝結成冰,潑了熱水方才洗刷幹淨。
剪除柴珣羽翼,讓失去機會的大皇子再無作亂機會,是所有人共識,隆慶帝默許。
但沈晏今日處置稍微血腥,殺性大了些。
沈晏托着藥碗,對沈之行道:“叔父,從前阿鯉便在瑞王面前受過委屈。”
“那時我問她,她是不是不甘心。”
“她說她不甘心仗勢欺人的不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