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,是哪一年?”
盧照嗤笑一聲:“多新鮮呐,我審你還是你審我?”
說着,他一甩手中鞭子。
鞭梢如毒蛇吐信,飒的一下抽在趙鯉頭側的刑架上。
厲風刮得趙鯉耳廓生疼,一絲血線順着耳垂淌下。
“盧爺我心軟,放你一回。”
“不老實,下一鞭落在臉上可不好受啊小丫頭!”
趙鯉自然知道盧照這話真不是說假的,他的确沒動真格。
關于鎮撫司的做事風格和審訊手段,趙鯉是盧照手把手交出來的。
對此,趙鯉很清楚剝去熟人、下屬這重身份,盧照對囚徒手段有多老練狠辣。
她當下臉一肅,老實道:“我說!您想聽什麼我都說,但是得先給我飯吃。”
“我餓了!”
盧照拿着鞭子的手頓在半空。
他嘿嘿揚眉一笑:“稀奇,進我們诏獄不讨饒讨飯吃的,你還是第一個。”
眼前這小姑娘,不是個傻子就是個油子。
盧照更傾向于她是後者,本想叫人直接上刑,卻一轉念,想看看她一小姑娘能翻起什麼浪。
身處鎮撫司诏獄,盧照頗為自信。
揚聲道:“去準備點吃的。”
門外傳來應和之聲。
趙鯉被麻繩困在刑架上,趁這機會眯眼打量四周。
刑室還是熟悉的刑室,隻再不見供奉的狴犴像。
中央方桌上,擺着趙鯉的革囊。
裡面各種零碎物件不見,隻有一枚狴犴吞口的烏金千戶腰牌。
其餘物件和佩刀都不見蹤影。
盧照像是老練的獵手,一直觀察着趙鯉的神情。
留意到她的視線,言道:“别看了,其餘東西自不會在這。”
“身上零碎不少,小鈴铛小燈籠的。”
“那柄刀是真不錯!”
盧照施施然走回桌邊,擱下鞭子。
倒了一小杯雄黃酒,剝了一粒花生丢進嘴裡。
“先聊聊你究竟是誰吧?”